没有。”
方仲秋道:“多谢大哥了,如此也是好事,既没尸首,说不定人还活着。”
马丰说声也是,冷不防身后有一辆马车飞速驶来,众人慌忙躲避,马车又前行数丈方停下来,先跳下一个小人,朝地上躺着的灵犀跑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
卓芸紧随其后,奔到灵犀身旁探一探鼻息,松一口气,突然蛾眉倒竖,照着灵犀的脸,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
众人都愣住了,方仲秋跑了过来,对上灵犀缓缓睁开的双眼,叹了口气。
卓芸骂道:“这算什么?知道你心里痛苦难受,我们几个人千里迢迢陪着你,指望你祭拜过哥哥见过肖赞,就能好起来。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你呢?你是跳下去一了百了,我们呢?以后让我们想起你来心里就难受就痛苦,还有仲秋,险些为你搭上性命。你,真是气死我了……”
卓芸骂着就举起手来,方仲秋过来捉住她手臂:“算了。”
卓芸回头手臂一滑,趁势将手塞到方仲秋掌心里,冲他甜甜一笑:“二哥,我们可是头一次拉手。”
方仲秋忙松开手,旁边马丰已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娘子,真有趣。”
卓芸瞪他一眼,只惹得他更大声笑起来。
这是玉容扶灵犀站了起来,灵犀披头散发,脸上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狼狈不堪,马丰笑着看看卓芸又看看灵犀,冲方仲秋摇摇头:“我说老弟,你这眼光可真是……”
方仲秋摆摆手,对卓芸道:“烦劳芸表妹陪灵犀先回客栈,我和马兄喝酒去。”
玉容嚷道:“二哥,灵犀姐姐都这样了,你还去喝酒。”
方仲秋没说话,头也不回上马,马丰一声唿哨,一行人打马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客栈
三人上了马车,玉容嘟囔道:“二哥可真是的。”
卓芸骂道:“二哥怎么了?为了她险些搭进命去,这会儿还得陪着她不成?灵犀,你倒是说说,你这么一跳,对得起谁?在家里卧床月余,让玉容一个小小孩儿伺候着你,好不容易来了壶口,又寻死觅活的,我们上辈子欠了你的?”
灵犀的眼泪滴落下来,卓芸骂道:“还有脸哭。”
玉容跺脚道:“芸姐姐,别说了。”
卓芸道:“我偏说。”
灵犀看着卓芸:“我错了。”
卓芸脸扭向车窗外,后脑勺对着灵犀,冷冷说道:“别跟我说,跟仲秋认错去。”
灵犀拉拉她手臂:“卓芸不生气了,仲秋他是不是为了救我,跳了下去……”
卓芸蹭一下扭过头来,脸几乎贴在灵犀脸上,大声喊道:“我看他不是为了救你跳了下去,而是跟着你跳了下去,气死我了。”
玉容啃着一块干饼问道:“那有什么不一样?”
卓芸恶狠狠说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叶灵犀,你想死可以,不能带累了仲秋。”
灵犀肩膀缩了一下,声音很低:“我确实只是想来祭拜,可看到那滚滚黄河水,想起哥哥的书信,不知怎么,就……”
卓芸哼了一声:“那肖赞呢?你说只是要见一面说个明白,可就你这糊涂性子,会不会见到他拿出刀来,到时候又连累我们。”
灵犀滴下泪来。
卓芸叹口气:“我知道你伤心,相依为命的哥哥不明不白死了,能不伤心吗?可活着的人还得活着啊。再伤心也得活着,而且你还有亲人朋友啊,玉容对你,比亲姐姐还亲,我也愿意和你做朋友,若是肖赞没有变心,你跟他成亲后就是外命妇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灵犀不语,卓芸道:“听说你哥哥的事后,我也气愤不过,回去问过爹爹,爹爹说就算能告到开封府,也是治门官之罪,护军大人一根汗毛我们都动不着。”
卓芸其实也问过魏护军其人,她的父亲一听就摇头:“既被他家看上了,估计是躲不掉了,一个刚登科的官人,家中无有根基,就算其志再坚,最后也得低头,除非这人豁得出去,不要命了也不要前程了。”
这些话卓芸自不能说,怕又惹灵犀伤心,她心中也盼望着那肖赞能豁得出去,宁死一拼,这样仲秋可就不用惦记灵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