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丰摇头,“你心里没人,不懂,其实,自从掳她回来,我就再没碰过女人了,这诚意,该够了吧?可若是她经了人事,明白过来,再嫌弃我,或者不愿意给我生孩子……”说着也笑起来,仰脖灌了一壶茶,一撩袍子站起身道,“我的许多生意,何超都知道,我许你知无不言,都告诉仲秋,另外,”他指指案旁几个箱子,“船运的路线生意名单账簿,所以资料都在,仲秋随意看,我先熬会儿药去,夜里再仔细跟你说。”
说着话,掀门帘大步走了,方仲秋与何超互相瞧了一眼,都大笑起来。
笑声中,方仲秋一头扎入那几个箱笼中,逐页细看,何超瞧他那么认真,笑问道:“仲秋这年纪,要入仕也来得及,难不成就一心做这商贾?”
方仲秋看着账册笑道:“头悬梁锥刺股,苦哈哈的,好不容易登科了,还得取巧钻营,我看做商贾挺好,做出一分努力,就能多赚一分银子,家里人过得舒心富足……好家伙,马大哥这,富可敌国啊,抵得上一个于阗国。”
这时马丰掀帘进来,笑道:“银子是不少,可树大招风。”
何超笑道:“马大哥不是熬药去了吗?”
马丰嘿嘿笑了起来,带着十二分得意:“刚刚过去的时候,正在沐浴,没忍住,偷看了几眼,鼻血都快出来了……”
何超大着胆子取笑他:“马大哥这样笑,就象偷了腥的猫儿……”
马丰瞪他一眼,笑得更加得意:“我本就是流氓出身,若是闭上眼睛不去看,满腹孔孟,那就不是我了。沐浴后睡着了,我还偷偷亲了几口……”
他坐到圈椅中美滋滋得回味好一会儿,想再回去吧,刚睡着,还醒不了,百无聊赖,翘了二郎腿托了下巴,看方仲秋瞧得认真,突然问道:“对了,仲秋刚刚说到于阗国,那个傩萝,她能放过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只想说一句,写文也象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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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灵犀是闲不住的性子,每日假装腿疼,走路都不能痛快,也就跟玉容逗会儿闷子,分外盼着方仲秋归来。可日也盼夜也盼,眼看过了二月二,不见他的的人影。灵犀心里直咬牙,将人送到了,交到马丰手里,你就该动身返家,难不成你还等着跟卓芸一起回来?
没几日,媒婆来了,春生的亲事定了下来,定在三月初四,灵犀扳着手指头,三月初四你准得回来吧?又一想,他也不知道春生成亲的日子啊,就想着去桐城找何超去,可还得装瘸呢看刘金锭忙着准备春生的亲事,有些忙乱,心想她这一阵估计也顾不上摆治我,就慢慢直了腿走路,过个三五日,她笑嘻嘻道:“母亲,我这腿啊,没事了。”
刘金锭鼻子里哼了一声:“既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吧,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呢。”
灵犀听她说完,无波无澜,转身进了厨房。想想刚嫁过来时,婆母一个眼色,一句冷嘲热讽的话,她都要往心里去,战战兢兢自省,这刚过半年,脸皮就厚了许多,她捏捏自己的脸,笑出声来。
又隔一日,她跟刘金锭说要去桐城一趟,刘金锭尚未说话,她就说道:“顺道去趟铺子里,看看能不能拿些银子回来?”
刘金锭点了点头,她兴高采烈出了院门,一路走得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桐城,站到芳兮斋前面,却是铁将军把门,到隔壁豆腐店一问,说是过年后就没开过门。灵犀绞尽脑汁,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仲秋也舍不得关了店铺。
垂头丧气到了娘家,一进门瞧见富贵,叹口气道:“二哥,芳兮斋怎么关着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富贵瞧着她:“我以为你知道呢,何超跟着仲秋一起去找马丰去了,那日我在码头瞧见他们了,卓芸也在。”
灵犀一听沉不住气了:“坐船去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船呢,就跟卓芸坐船去了,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惬意吧?”
说着话气呼呼进去跟叶青山打个招呼,头也不回走了。叶青山忙问富贵怎么了,富贵摇摇头:“一听仲秋坐船,她没坐过,就闹上小性了。”
叶青山就笑:“总也长不大,由着她去吧。”
灵犀走在路上,心里琢磨着,越走越慢,他都坐船游山玩水去了,我还急着回方家去,这不是犯贱吗?不就坐船吗?我也坐去。这么想着,她就变了方向往平安州而去。
走到半途;眼前出现一条岔道,灵犀素来辨不清方向,傻愣愣站在那儿,该往哪边走才对?难不成原路返回?不成,我今日非要坐一回船不可。
等了好大一会儿,不见有人经过,她想了想,掏出一个铜钱,光背朝上就走左边,字面朝上就走右边,往上一抛,字面朝上,她一笑朝右边而去,看着眼前宽阔的官道,跟那日与仲秋送卓芸时一模一样,心里知道选对了,美滋滋的。
走着走着又觉不对,那日是越走越热闹,今日怎么越走越僻静?开头还偶有行人车马,走到日头居高的时候,路面上竟一个人影不见。她心头有些发慌,要不,原路返回吧?
正犹豫的时候,瞥到不远处大树下拴着两匹马,急忙跑了过去,想着打听个道,走到近前,就听见树后有人说道:“不是让你回上京去吗?怎么又跟了来?”
另一人小声说道:“你不是嫌我养尊处优的吗?我将那些丫鬟仆妇都打发回去了,我跟着你去县衙照顾你,我学着下厨做饭……”
一人恶声道:“不行,赶紧走。”
另一人软语道:“我就跟着,你也别凶,就算打我骂我,我也要去,要不,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