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瞥了她一眼,在对方说话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基地负责人的表情变了又变,在听说‘那个地方’之后脸色更是一片惨白,像是害怕到了极点,连身体都止不住的发抖。
很显然,那是个极为恐怖的地方,以至于连对方的‘同伙’都闻之色变。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都比如今这个只能被人当做鱼肉随意宰割的环境要强,即使前方是地狱也没关系,只要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好。”
他答应了下来,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发声说话一样,连唇齿之间的磨合都变得生涩。
“我去。”
女干部慢慢眯起眼睛,她看了许久,唇间溢出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哼。
“真可惜。”
“你做了一个最错误的选择,小朋友。”
“和那个地方相比,作为一个实验体会更轻松也说不定。”
她带着几分叹息,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脸颊,随后起身,扫了眼基地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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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对方连忙低下头。
“是,我会尽快安排将人送过去。”
说这话的同时,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了几下,为对方的手段感到不寒而栗。
进入那个地方的人……可没听说过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真是……太狠了。
……
两年后,美国纽约。
正值秋季,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稍微保暖一点的风衣长裤,街道的枫树树叶焦黄,落在地上又被清洁工人扫到一边,秋风吹过,不听话的几片叶子打着旋飞到了路过的行人身上。
在一众金发碧眼中,穿着长款风衣的银发青年似乎有那么一点显眼,但美国人对外表的开放让他们不会因为一点特殊的外表就将目光落在路过的行人身上。在秋日的寒风中,行人们不约而同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而每到寒潮降临,街边的酒吧和酒馆就显得格外生意兴隆。
一杯高度数的威士忌下肚,不止驱散了身体的寒冷,也让身心都变得火热。
“叮铃铃——”
巷子入口不远的一家小酒馆的入户铃被摇响,门口进来一个身量颀长,风衣笔挺的青年。
喜欢来这种酒馆作乐的,不只是男性,也有很多女性。
带着黑色手套的青年在门口往屋内扫了一圈,满屋的金发和铺天盖地的酒气似乎让他有所不满,神情恹恹地收回视线,独自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座位,在招待人员拿来的菜单上看都没看随意点了一杯酒,手肘撑着桌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向玻璃窗外的街道。
玻璃窗上隐约反射着屋内的热闹,和街道上泛黄的冷清似乎形成了某种鲜明的对比。
和玻璃窗离得最近的青年有着一张轮廓明显精致好看的面孔,红酒一般醉人浓郁的眼眸深邃而平静,看不出一点反射内心的情绪。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似乎是疏于打理,一侧的刘海甚至挡住了眼睛,另一侧则和其他的头发一起,被一根黑色的头绳扎在身后,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
他静静地望着窗外,身上泛着生人勿进的冷淡气场,让一些想拼座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找了其他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端着酒杯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银发青年转动着眼眸轻轻扫去一眼。在对面落座的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西装,材质上似乎有些廉价,头上戴着同色的绅士帽,帽沿压的很低,叫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下巴浓密的络腮胡。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杯波摩(bowore),产于苏格兰艾雷岛的单一麦芽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