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村长家门口的村里人都有些不屑了,“这么好,你怎么不把自个儿的儿子送过去?!”
书童,名儿好听,若是没有几年前的葛家村那件儿事儿,说不准村里人就向着苏家的俩儿子了。
前几年,葛家村也有一户人家,受人撺掇,把家里的小儿子送去镇上的一家富户做书童去了。
还逢人便夸,他家小儿子如今也识字了,主家待他挺好,月银三两银子呢。
却不想,没过半年,小儿子一身伤痕逃了回来,细问下才知,原来这书童不止是陪着那些公子读书。
“爹娘,求你们赎我回家罢,求你们了!”那家小儿子跪在二老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额头渗出了些血丝。
他爹娘恼的不行,气红了眼睛,家里孩子多,即便是盛世,也总有过的艰难的人家,养着着实困难,亲戚蛊惑,送给富户养,比在家里过得好,才忍痛把最小儿子送了过去。
二老去找富户要把小儿子赎回家,却不想那家人要了个天价,二老凑到的银钱,还不够赎他家儿子的一根手指头的。
小儿子心灰意冷,没等孙家抓他回去,一天夜里就投了河。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到底也没瞒住,当时闹得挺大的,但富户人家大部分都这样,怪也只能怪他们这些泥腿子见识少,怨不得旁人。
二老最后和那亲戚断了亲,但小儿子却是永远回不来了。
“不行,你们想送谦儿过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苏婶儿望着小儿子留下的唯一的儿子,眼中的心疼似要溢出来。
村长真是看不上苏家这俩儿子,一个奸猾在脸上,一个在心里,按理说苏婶儿和她已逝的相公人都挺好的,憨厚老实,怎么生出了这样的孩子来,真真是好竹出歹笋。
和村长有一样想法的村里人不少,苏家之前在村里人缘多好,如今都快败光了,特别是苏闻的妻子,叫秀云的,那吊梢眼,薄情唇,尖酸刻薄的样子,人品真是一塌糊涂,今儿这出,还真和她脱不了干系。
要不说,给儿子娶媳妇儿,还真得看看面相,娶回家这样儿的,还不够受罪的。
村长咳了咳,“苏家的,这话我作为村长本不该说,但如今已这样了,虽说大部分人家都讲究父母在不分家,但……”
村长点到即止,苏婶子倒是似看到了些许的希望,“村长,分家,立马分!我和谦儿只要老宅,不用他们俩养我!”
苏闻气到眼睛通红,那孙家给的可是五十两!
“娘,你确定要这样?!”
苏婶儿没看他,定定的看了眼村长,村长沉声道:“既如此,就立文书罢,以后苏齐氏由她孙儿苏云谦养,老宅给她俩。”
“村长,没这样儿的,哪有苏家的宅子给外人的,老宅都是给大儿子的,村长可不能坏了规矩。”一尖酸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是那秀云来了。
“汉子的事儿,你一婆娘多什么嘴,我一村长,还管不了分家了?!”
那秀云是一点儿一不怕的,自小跟着她那牙尖嘴利的小爹长大,就没她不敢说的,“村长,您再大,也不能越了规矩去。”
村长脸沉了下来,自打他当上村长,还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请苏家能说上话的管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