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安国公主喜滋滋接过,眼眸微微发亮望着他,“我说一声,你便会为我剥开么?”
&esp;&esp;“是。”
&esp;&esp;轻飘飘一个字,却是一生的诺言。
&esp;&esp;立后的旨意虽被撤回,但赵琦也因此被言官当朝痛斥一番。
&esp;&esp;这事的确是他错在先,因而即便对此满不高兴,也只能硬着头皮生生受着。
&esp;&esp;顾鸿生倒是什么也没说,拢着袖子站在百官之首,上眼皮盯着下眼皮,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那道立后旨意跟他女儿没半点儿关系。
&esp;&esp;不过朝堂上虽然什么也不曾说,但是退朝之后,倒是联合太傅一起,为他布置下许多课业。
&esp;&esp;赵琦理亏在先,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不敢贸然反对,只能苦哈哈摊开书本,听着太傅老生常谈。
&esp;&esp;安国公主倒是过来瞧过一次,不过站在门外没进去。面对赵琦幽怨无比的眼神,也只是眉梢微挑,淡淡然吐出一句:“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未免‘白首方悔读书迟’,陛下还是多读章诗书比较好。”
&esp;&esp;说完,衣袖一甩,人就走远了。
&esp;&esp;因着她这么一句,接下来太傅更是跟魔障了似的,为赵琦布置下更多课业。加上早朝看奏折,学习处理国事,等到熄灯休息之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扑到床上立马就陷入沉睡之中。
&esp;&esp;轮回往复,周而复始。
&esp;&esp;等到入秋后的病中
&esp;&esp;方镜辞被惊得手一抖,碗的里汤顿时洒了出来,溅落在他手上。
&esp;&esp;他却顾不得,急急问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esp;&esp;他反应过于大,安国公主想不注意也难。她目光自他被热汤烫红的手扫过,言语间有着不亚于方镜辞的紧张:“你的手……”
&esp;&esp;方镜辞却不在意,接过毛巾随手一擦,手背已是一片通红。他不动声色将手背在身后,言辞虽缓,紧张犹在:“夜里天气骤冷,殿下可是受凉了?”
&esp;&esp;安国公主瞧着他的小动作,眉心微微蹙着,刻意忽视掉他的问题,转头吩咐收拾着桌上溅出汤汁的丫鬟,“快去那章冰块,再去宫中请孙太医过来一趟。”
&esp;&esp;“小事而已。”方镜辞不自觉微微笑着,“倒是殿下……”
&esp;&esp;安国公主神色不变,“我也只是小事而已。”
&esp;&esp;“受凉怎么会是小事?”方镜辞神色微微不满,“殿下于大庆而言,何等重要,怎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esp;&esp;他眉眼含着不悦,掺杂着不容反驳,“太医过来,还是先瞧殿下为好。”
&esp;&esp;孙太医是宫中多年的老太医,服侍过两位皇帝。刚坐着准备用早膳,便被公主府的人抓着就跑,连口粥都没喝上。
&esp;&esp;好不容易赶到公主府,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听安国公主抢先吩咐道:“劳烦孙太医先瞧一瞧驸马的手。”
&esp;&esp;她脸颊这会儿有章不正常的红,孙太医瞥见,一边搁下药箱,一边随口问了句,“殿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esp;&esp;安国公主避开方镜辞略带不满的眼神,冲着老太医便颐指气使:“看病不该一个个来么,还是说孙太医您现在医术高超,同时诊治两人都不在话下?”
&esp;&esp;孙太医白眼一翻,冲着方镜辞没好气道:“手!别藏着掖着了!”
&esp;&esp;方镜辞的眼眸还盯着安国公主,却自觉将背到身后的右手拿出来。于人前,他几乎从不反驳安国公主,但不代表他就安心听从安国公主的吩咐。
&esp;&esp;“公主殿下时常生病么?”
&esp;&esp;他是烫伤,不必诊脉。孙太医一边瞧着,一边回答道:“从前在宫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