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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3页）

&esp;&esp;顾鸿生也不怵他，直言道：“不帮着忧国忧民、身先士卒的安国公主说话，难道还要帮着搜刮民脂民膏、躲在救国英雄背后贪生怕死的鼠辈说话么？”

&esp;&esp;“你！”曹国舅气得差点七窍生烟，顾鸿生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就差指着他鼻子说了，他如何不恼？“顾鸿生，你不要太过分！”

&esp;&esp;“够了！”小皇帝一拍桌子，曹国舅立马老实了。顾鸿生依旧老神在在，端着茶盏，慢悠悠浅酌一口。

&esp;&esp;小皇帝揉了揉眉心，“今日是让你们说一说对平遥城一战的见解，不是叫你们过来吵架的。”

&esp;&esp;“不是陛下先怒火滔天指责安国公主么？”顾鸿生手捧着茶盏，慢悠悠吹着茶水。

&esp;&esp;曹国舅刚被小皇帝吼了一嗓子，这会儿正缩着肚子当壁画。小皇帝自己微微侧过脸低咳一声，而后才道：“皇姐对大庆如此重要，倘若出了一点儿意外，都将伤及国之根本。”

&esp;&esp;说着，小皇帝目光幽深，一扫在场的曹国舅与翟康来，“朕也只是担心她。”

&esp;&esp;当在场诸人也都知晓，他的担心不是假，但气愤更是毫不作假。

&esp;&esp;曹国舅依旧缩着肚子当自己不存在，翟康来垂眼于地面，只当并未察觉。

&esp;&esp;倒是顾鸿生慢悠悠接上一句：“陛下多虑了，公主不过是去蔚县拜访她的老师严先生，并未碍着什么人的事，想来是暂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esp;&esp;他话里有话，在场诸人听得出，却只当听不出。

&esp;&esp;兵部尚书却忽然意味深长道了句：“蔚县，倒是前往西北军的必经之路。”

&esp;&esp;赵琦脸色微沉，却只是道：“既然驸马也在蔚县，想来会好好照顾皇姐。”

&esp;&esp;蔚县，严宅。

&esp;&esp;方镜辞端着空碗自房间出来，便瞧见严先生负手站于门外。

&esp;&esp;他稍稍一怔，便颔首行礼道：“先生。”

&esp;&esp;严先生的目光短促自门上扫过，而后落于他身上，眉心微微蹙着，问道：“你把汤倒哪了？”

&esp;&esp;方镜辞端着汤碗的手微紧，面上笑容不变，“先生，汤自然是请殿下喝了。”

&esp;&esp;严先生吹胡子瞪眼，“在我这里就别拿瞎话糊弄我，留着这话哄小皇帝去！”

&esp;&esp;方镜辞却依旧有几分不放心，“先生应该知晓，殿下如今处境……”

&esp;&esp;“你以为天下文人都是翟康来、周显那类货色么？”严先生分外不忿，明明方镜辞也是自此而出，回过头却还是留有三分怀疑，怎能叫自己不气？

&esp;&esp;方镜辞稍一思索，便明白严先生话中含义，顿时面露愧色，“是景之失礼，还往先生勿怪。”

&esp;&esp;严先生倒不是存心怪罪，知晓他心系安国公主安危，不欲此事被外人知晓，以免牵连太多。他微微叹息一声，“我门下学子不少，属你最为聪明睿智，智谋过人。但其他人，即便愚钝笨拙，也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

&esp;&esp;方镜辞稍稍沉默后，道：“先生，忠君爱国并非坏事，但是也要分清楚，忠君是否为愚忠？”

&esp;&esp;严先生知他甚深，也自然知晓他这番话的含义。他少时叛逆，骨子里便没有忠君爱国的念头。倘若不是为了安国公主，只怕迟早也会仗剑走天涯，而非居庙堂之高远。

&esp;&esp;“心怀天下，忧国忧家。”说罢，瞧了方镜辞一眼，“你可满意？”

&esp;&esp;方镜辞这才微微笑道：“先生教导出来的学生，自然是人中龙凤，天下表率。”

&esp;&esp;知晓他这是变着法子夸赞安国公主，严先生也不恼，只是气冲冲问道：“所以你把汤都倒哪了？”

&esp;&esp;给安国公主安排的房间虽是客房，但房中之物无不是严先生精心布置，但凡损伤一丝一毫，他都得难免痛彻心扉。

&esp;&esp;方镜辞不甚在意，直言道：“花盆里。”说罢，扬长而去。

&esp;&esp;梁克进虽然战死，但所幸平遥城副总兵还算有用，坚守城池，一直等到援军到达。而靖南知晓靖南攻不下，便放弃攻城，却死守在城下，不知在筹谋策划什么。

&esp;&esp;以顾鸿生为首的主和派并不想打仗，主张派遣使臣前往靖南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