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醒仍很低调地坐在末座,听几位掌门激烈地争论不休,发现讨论来讨论去,好像没有丹青阁什么事,干脆找了个借口提前退席。
他回了逐月堂,去看了重伤未愈的花渔。
花泽守在他身边,细心地照顾着大哥,兄弟俩都显得很平静,对这样的一个结果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陆醒躬身检查了一下花渔的伤势,在他床头坐下。
花渔沉默不语,花泽笑嘻嘻道:名利来的快也去得快,不过都是身外之物,我已与大哥说了,等他伤好,便送他们一家去南鹤洲,大哥也是偃师,手艺不错,养活一家不成问题,至于我嘛
他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云游四海,走到哪儿说到哪儿。
陆醒不由莞尔,嫂子和蓁儿呢?
瑾娘自是随我,花泽道,蓁儿想学制偃之术,已与李偃师说好,会随她去青宴山。
是吗?陆醒颔首,如此也好,今后若有需要,随时找我。
他回了步雨楼,看见李陵穿戴整齐,正坐在门口的青石凳上等他。
你什么时候起床的?他笑道,想起昨晚说过的话,上前将她抱起来,准备抱她进门。
她笑意盈盈地圈住他的肩膀,放我下来,我是来告别的。
告别?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舍地放她下来,怎么说走就走?
今晨收到师父的信,她已回了青宴山,让我尽快回去,说有事要交代,她笑道,何况此间事已了,我也在外玩了两个月,再不回去不像话了。
他很懊恼地说:可是我在这里还有些没处理完的事。
我知道,她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我在青宴山等你。
不能迟两天再走么?他搂紧她,就当陪我,我舍不得让你走。
她只笑着没说话,他再做一次努力,昨晚咱们说的双修功法
我已经去藏书楼拓印了一份,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满含笑意的如水双眸注视着他,我会好好研究的。
陆醒无可奈何,只得放她离去。
半个月后,已是初夏季节。
青宴山上的樱花梨花已谢,遍山郁郁葱葱,峰峦叠翠,削壁间藤萝悬绕,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山顶的宴亭一侧,耀在叠壑间的清流瀑带上,似万点金光倾泄飞舞。
亭中坐了四人,李陵和陆醒坐在一起,对面则是两人的师父秦惜晚和拂云叟。
窝在亭角上晒太阳的鹦鹉大刀突地展翅,落到亭栏上,扑腾两下,张口吐出一段话语。
喜欢我用哪种姿势?
随便
那先这样吧,我喜欢你在我上面
陆醒和李陵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昨晚陆醒上了青宴山,夜探香闺,多日不见的两人自是激情四溢,难舍难分地缠绵了很久,一时情热,忘了关窗,只没想到枕间私语,竟被这只鸟听去了大半。
大刀说得高兴,抖抖翅膀,飞到亭角上,继续叽哩哇啦地学着一女一男说话。
我不行了。
那换我在上面吧。
我真不行了,我不要双修了!
再坚持一下,就快好了,这才刚刚开始双修,不适应适应,往后怎么成?
第一次双修,就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