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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全能者不全能21（第1页）

“这就是动物神？”

看着穹顶之上，仿若血肉苍穹般遮天蔽日的巨物，乐正银烁惊叹不已。

“体型大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圣洛薇娅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她身着白衣，超然脱俗，额头盘旋如王冠的龙角甚是晃眼。

“动物神，又称图腾神，在很多弱小种族中广泛存在，在尚未出现先知和‘神’立下约定，向世人宣讲‘神’的道义，引领人类脱离蛮荒、步入文明之前，人类也曾信仰着无数图腾神。

不可否认，这些图腾神都拥有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都很抽象且种类广泛，但却又存在相似的基本盘，换而言之就是采用的同一套逻辑思维。

教廷研究了十多年，最终决定用‘能力丰度’，或者说‘行为丰度’去概括。”

“行为丰度，那是什么？”忽然从圣洛薇娅口中跳出一个没听过的全新名词，乐正银烁有点懵。

“行为丰度，就是进行‘行为’这个概念的次数与所涉及到的‘行为’的种类。

首先你要明白，凡是冠以神字称谓的存在，无论是本教还是异教，无论是正神还是邪神，纵使是最积贫积弱的国度所信仰的最弱小神，也多多少少有个全知全能，或其他类似的宣称，亦可以说是权能。

既然如此，都是全知全能，那么我们该如何给这些全能界定高下之分呢？”

“应该都一样强吧，毕竟一个全能者所能做到的，其他全能者也能做到，你能超越一切，祂们就能超越超越一切，然后超越超越超越一切，超越‘超越本越’，……如此类推。

甚至于直接玩赖，无条件钦定自己赢了，但其他全能者亦能否定，宣布你是‘假赢’，自己才是‘真赢’，然后又继续我否定你的否定，我否定你否定的否定，否定‘否定本定’，……等等等等。

全能者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祂们的行为就像是小孩子吵架一样，可以无休无止的‘打滚耍赖’，不受任何限制，没有任何极限。

所以只能五五开。”

圣洛薇娅微微一笑：“刚刚你也说了，祂们的‘行为’，这便是行为丰度的本质。

全能者再全能、再无所不能又能如何，仍然需要‘行而为之’方可成立，即使祂们撒泼耍赖，强行说自己不需要行而为之、超越行为丰度的范畴，但也需要一个行而为之去实现这个撒泼耍赖。

就好比祂们的信徒宣称祂们全知全能，那么如果不宣称祂们全知全能，谁又知道祂们全知全能？答案是没人知道，故此情况下全能的祂们又不全能了。

行为丰度便是衡量‘宣称’多寡、强弱、高低、……等等等等的一个度，祂的判定逻辑是——全能者不全能。”

“哈，全能者不全能……有些难以理解。”乐正银烁尝试想要理解圣洛薇娅所说的话，但这种自相矛盾让他很难想象。

“不难理解，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全能者必然全能，这一点是没错的，但全能者超越逻辑，故不能以常理度之，因此超越逻辑的全能者可以不全能。

但在正常逻辑之中，不全能的全能者依旧全知全能。”

“所以一位全知全能的神，还不可怕么……”

乐正银烁咽了口唾沫，这时候天空中的血肉苍穹开始翻腾，长出根根整齐排列的黑色羽毛。

竟是化作一只种类不明的禽类，模样看起来好像老鹰。

圣洛薇娅撇了乐正银烁一眼：“眼前这只又不是那位神亲自来，兽人萨满只是借助这位神的意象罢了，如果兽人能召唤祂们的图腾神，让图腾神听它们的话指哪打哪，那这就不是神，而是兽人养的一条狗，你觉得可能么？”

圣洛薇娅话音落下，天空中的鹰禽也成功凝聚身形，浑身漆黑的羽毛宛如朵朵黑色的云彩，两只泛红的鹰眼就像是两轮赤色的太阳，恐怖的威压弥漫全场。

一时间，仿佛遮蔽整个天空的不是神之鹰禽，而是天空被黑天大日的异象所取代。

海洛伊丝站在城墙上，不慌不忙的看着这一切，但见她盔甲上的花纹闪耀，就像是活物一般生长，从低维飞升高维、从画中延展到画外，如同植物的根茎一般，深深地扎入虚空之中，无数神秘晦涩的符文凭空涌现，环绕海洛伊丝一圈又一圈。

金黄的光芒在符文的引导下，从破了大日黑天的意境，将整座主城覆盖，甚至铺展到天空之上，占据大半个天空，和大日黑天针锋相对，使得整座城看起来就像是黄金铸造一般。

自从刚刚大日黑天诞生的一颗，乐正银烁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他说不出来是怎样一种感觉，不影响什么，但真的很怪。

而当海洛伊丝展开“黄金之城”后，这种奇怪感觉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令人感到无尽舒适和安心的温暖。

“大日黑天可以让人陷入无可自拔的绝望幻境之中，它能借助幻境的力量扭曲精神和意志，进而扭曲物质与现实。

幻想入侵现实，想象就是真实，炼假成真、无中生有，也算是这些图腾神的常用能力了。”乐正银烁感觉到的奇怪感觉，圣洛薇娅自然也感觉到了，“刚才你感觉到的奇怪，是龙之抗性在帮你抵抗幻境和扭曲。”

“无中生有……完全按照字面意思的无中生有么，还真的挺无理的。”乐正银烁已经大概有些理解圣洛薇娅的思维方式了，她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话不存在弦外音，需要去做阅读理解什么的，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就行了，“想要什么就直接无中生出来，想要财富就无中生财富、想要才能就无中生才能、想要宇宙就无中生宇宙、想要力量就无中生力量、想要全能就无中生全能、……啧啧，要是我也能无中生就好了，直接速通人生！”

“速通人生……”圣洛薇娅被乐正银烁的形容词逗笑了，“等时机到了，属于你的龙之无中生有自然会觉醒。

不过这世界可不止于此，如果你觉得单凭无中生有这种浅薄的能力就能纵横天下，迟早会吃大亏，傲慢在神谕之中是原罪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