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卫夫人便也不顾下雨,便一直站在正厅门口张望,盼着儿子回归。
而此时的卫府大门口,也站了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望向巷子口。
马车徐徐前行,停在卫府门口。
远远的,卫金宝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卫夫人。金棕色的衣服,肩头似乎有些湿润,看起来似乎在门口站了好久的样子。
他心头一紧,松开王玉麟的手,跃下马车快步奔向卫夫人,跪倒在她面前:“孩儿有罪,让娘亲担心了!”
“金宝,我儿,你没事吧。”卫夫人颤悠悠的将他扶起来。
王玉麟跟着上前,福身行礼道:“儿媳拜见娘亲。”
卫夫人赶紧将王玉麟拉起,同时眼睛却是一点都没离开过卫金宝,轻叹道:“我儿瘦了,憔悴了,快跟娘说,你们这一路上到底怎么了?”
卫金宝扶着卫夫人的胳膊,朝屋里边走便细细说道:“我们在路上,碰到了不少杀手。”
“杀手?!”卫夫人身子一震,慌忙抓住他的胳膊问道:“难道不是劫财的山贼?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儿下此杀手呢?”
“这个……我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据锦衣卫说,应该是魔教的余孽……”他沉下语气说道。
“魔教余孽?”卫夫人神色凝重起来,不禁问道:“难道这次你遇险,真的只是单纯魔教余孽寻仇?”
“这个很难说不准,从遭遇杀手开始,直到乡间小店,除了魔教余孽外,确实没有现其他的迹象,所以很难判定。”灵灵壹恭敬地施礼回复道。
卫夫人继续一动不动看着他,但却问向王玉麟问道:“萱儿,我听下人回复,是在一个叫鹅眉山的村庄将你们找到的,你们回金陵娘家,怎么走到了那么偏僻的地方?”
王玉麟心头一惊,不由得有些紧张的答道:“我们是去看……去看我……”
竟然是她害的?!卫夫人当即便怒了,眼神犀利的看向她,说道:“萱儿,你知不知道金宝是卫家三代单传的血脉,这次我同意他陪你回门,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你岂可拿元宝的性命如此儿戏?”
卫金宝看王玉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淡淡地开口帮她解释道:“娘,我们这次没有回金陵,实在是因为被坏人追杀,迷了路。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是儿子那会儿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卫夫人听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玉麟,无奈的摇摇头,口气缓和了许多的说道:“知道护媳妇了。”
卫金宝一笑:“至于我们最后流落的乡间小店,也实在是因为找不到路,又累又饿,才去了那家乡间小店找点吃的喝的。”
“原来是这样。好吧,情有可原……”卫夫人随即看向王玉麟说道:“不过,下不为例!”
王玉麟连忙拼命点头。
卫夫人似是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萱儿,你既然嫁到了卫家,今天在你回门途中又生了这样的事,我不得不说你几句,以后你凡事要以卫家的利益为重,以金宝的安危为重,明白了吗?”
王玉麟一怔,勉强点头。
卫金宝见状,帮忙道:“娘,这几天生这么多事,她也怕了,儿子也累了,娘可否允许我们回去休息了?”
卫夫人点点头:“这次多亏了太子与皇后的恩泽,你们可以安然无恙。你们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与为娘一同入宫,面见太子与皇后谢恩。”
第二天一早,卫金宝与王玉麟梳洗完毕,随卫夫人各自乘车朝紫禁城行去。
对于有机会可以见到当朝天子,王玉麟不但没有显出惊慌失措,反而是精神烁烁,兴奋异常。要知道,就连在她身旁伺候的喜儿,即使不用入城参拜,依然被惊得小脸煞白,身子颤抖无比。
卫金宝怕她不懂规矩闯下无边祸事,耐心地嘱咐道:“一会儿见到太子与皇后,除了必须的御前奏对,绝不可多说一字,否则便是失礼,重则还会引起天庭震怒,为卫家招来滔天大祸,一定要慎言慎行。”
王玉麟嫌卫金宝太婆叨。不耐烦地皱了皱俏眉,道:“我有没有见过,怎么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呢!”
卫金宝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又知道她偏爱嬉笑,只能耐心为她开解柔声道:“你只要记住了,面见一国储君绝不可苟延欢笑,否则会令太子认为你有小觑之心,一定要紧脸庄重一些。有问再答,说得简明扼要一些。”
王玉麟觉得卫金宝太过于小题大做了,“那是多么无趣呀……”
“住口!”卫金宝勃然大怒的低吼一声,道:“面见太子与皇后绝不只像是每日拜见娘亲那样,做做样子便可以蒙混过去的。稍有差池,卫家数百条性命,百余年的基业,便都会毁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