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不能这么说。据说那方腊是什么教主,妖术高深,能撒豆成兵,已经夺了好几个州县了!诶,我说李员外,咱们是不是得该屯粮食了?”
&esp;&esp;“——哼,他再厉害,咱们朝廷里也不是没有能人,治不了他?我看哪,用不着派兵,过几天,他们自己就得乱起来……”
&esp;&esp;“——乱不起来!人家上应天象!你们去书店里买本《推背图》看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哩:‘自是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那十千,不就是万,头加一点,不就是方!冬尽,不就是腊!正应“方腊”二字,称尊便是南面为君……”
&esp;&esp;“——嘘,嘘,各位别多嘴!小心让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
&esp;&esp;比她预想的提前了许多。潘小园坐立不安。
&esp;&esp;按照约定,梁山是不是得马上响应?
&esp;&esp;是不是……太仓促了?
&esp;&esp;乔装改扮,赶到白虎桥明教暗桩,几句切口说过,里面无人答话,一个干脆利落的闭门羹。
&esp;&esp;或许,金芝公主他们早就撤回江南,准备大干一场。
&esp;&esp;小剧场1假酒风云
&esp;&esp;某年,梁山上过春节,聚义厅张灯结彩,宴席上大鱼大肉,酒味飘香。
&esp;&esp;潘小园靠倒卖东京城里的限量版白酒,已经数钱数到手抽筋。
&esp;&esp;忽然鲁智深嚷嚷着来退货:“这卖的是假酒!洒家一尝就觉着不对劲!退钱退钱!”
&esp;&esp;潘小园知道鲁智深是不可能说谎的。但她的酒明明货真价实,是上好的白酒啊……
&esp;&esp;奇怪。(小麻雀)
&esp;&esp;难道是里面被人掺了水?那到底是何人所为呢?或许这需要发榜叫梁山好汉来个梁山好汉侦探推理秀了。也许首当其冲地就得拜托智多星吴用大人了(小忆丝华(小忆就是萌萌哒))
&esp;&esp;神思不觉得飘远了,潘小圆心里打了小鼓,眼神瞥向了房梁,梁山上最重义气,平白不会贪自己的酒,这偷梁换柱之事做的如此高明…想必…还是叫上蜈蚣小弟先去存酒的地方查看一番,要不要叫二哥知道呢?(天象
&esp;&esp;“江南方腊造反”这个消息,卷在寒风里,席卷了整个东京城。
&esp;&esp;待漏院中,景阳钟响,净鞭三下过,文武两班齐。
&esp;&esp;画家皇帝赵佶正襟危坐,环视下方。今日不得不早朝,有些瞌睡。
&esp;&esp;旁边的小黄门贴心地递来一盏浓茶。袖子掩着面孔,饮一口,有点烫了。
&esp;&esp;底下黑黑红红一大片,一个个面孔辨不出谁是谁。高俅、蔡京这些多年老臣,赵佶尚且能认得,只是比上一次见到要多了不少皱纹,心中不免唏嘘。而最近提拔上来的那些年轻官员,偏偏面目模糊,名字也起得十分大众,让人一个个分不清楚。
&esp;&esp;好在谁发言的时候,身边都会有人贴心地提醒人家的姓氏和官位。否则像赵佶这样,几个月上一次朝的,就算脑筋再好使,也免不得要次次脸盲了。
&esp;&esp;殿头官见他将茶盏放回小黄门手里,才清清嗓子,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esp;&esp;好不容易见一次天子,文武百官争先恐后的有事要奏。这个要举荐,那个要弹劾,这个要说农桑,那个要谈商贸。相互较量了一阵嘴皮子,发现都争不过进奏院卿。此人左袖子里揣了一摞表文,伏在殿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述说。
&esp;&esp;“臣……收得各处州县累次表文,江南草寇方腊已反,从睦州起,直至润州,擅改年号,抢掳仓廒,杀害军民……若不早为剿捕,日后必成大患,甚于北边强虏……伏乞圣断……”
&esp;&esp;赵佶皱眉头,余光瞟着背后屏风上安逸自得的白鹤。
&esp;&esp;简直拿这群刁民没办法。就不能像画儿里那些乖乖的花鸟鱼虫,安安生生过他们的小日子么!
&esp;&esp;也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造反了,他只需表个态,“草寇作乱,百姓不安,需彻底剿捕,斩草除根”,底下自然有忧国忧民的大臣们帮他出谋划策。
&esp;&esp;嗡嗡的乱了一阵子,进奏院卿还没说过瘾。
&esp;&esp;右边袖子里再拿出一摞表文:“济州府传来消息,山东梁山……”
&esp;&esp;赵佶简直烦不胜烦。俗世,俗务,俗不可耐,芸芸众生疲于奔命,在他眼里都是蝇营狗苟般的毫无意义。指节优雅地轻轻敲着鎏金的龙椅边缘。
&esp;&esp;“知道了,不又是反贼,不是说要派十节度去征讨,该怎样怎样就成了……”
&esp;&esp;居然有人敢唱他反调。蔡京慌忙跨出一步:“圣上息怒……”
&esp;&esp;还是要给蔡太师一个面子。哼一声,让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