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婆拧着眉头,揽着人入怀:“哭吧孩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唐乐安双手攀紧徐婆婆的后背,身形微微颤栗着,泪水止不住地掉落,满腔苦楚也在这一刻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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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
唐乐安回到银青光禄大夫府,脚刚踏进嘉运院就撞上张木齐,她垂首道:“见过爷。”
“小妹昨夜遭人行刺去世了,现在府上正乱着,你安分些别到处乱跑。”张木齐道。
唐乐安垂首应是。
门外好几名带刀侍卫走进来,冲张木齐拱手,道:“见过二少爷,六小姐身死蹊跷,大夫人命尔等将唐乐安带去例行审问,还请二少爷行个方便。”
张木齐拧着眉头:“昨夜唐乐安并未出府,嫌疑从何而来?”
为首的侍卫俯首:“其中内情卑职也不知,卑职只是听令行事。”
张木齐僵持了瞬,看向唐乐安道:“你走一趟吧。我也会去,你不会有事的。”
“是。”唐乐安牵唇,扬起一个毫无破绽的笑。
“快走吧,大夫人还等着。”为首侍卫催促道。
几人行在廊下,张木齐侧首凝视着那张镇定自若的娇颜。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穿着一身简约银白长裙,温婉似水,娇美如画中仙子。
他突然鬼使神差地道:“我与知意的婚期定在八月初八,一会儿我会想办法把你的身契给要回来,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了,以后日子你要好好的。”
唐乐安微微顿首,婉约笑道:“妾身谢过爷。爷的恩情,妾身没齿难忘。”
瞧着她进退得宜,通情达理的模样,张木齐莫名生了几分心疼与愧疚,一把攥过她的手紧握:“乐安,真的对不起。”
唐乐安红唇微抿,挤出一抹笑意:“爷不必介怀。”
对不起说的次数多了,就会变得很廉价。
她不想再从张木齐的嘴里听到任何道歉的话语,更不想一次次地被他提醒,她当初的选择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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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
福安公主高位落座,眉梢间带着怒意,端起茶杯不慎被烫了下,她眉头一皱,拂袖。
旁侧添茶侍候的丫鬟,很快被拖下去。
丫鬟哭喊求饶声响彻大厅,两旁侍奉的丫鬟小厮噤若寒蝉。唐乐安跨过门槛,往上瞄了眼飞快收回视线,规矩下跪叩拜。
“本夫人问你,你昨晚去了哪里?”福安公主道。
落在身上的视线似冰锥在扎,激起后背阵阵寒战,唐乐安咽下一口唾沫,道:“回大夫人的话,妾身昨晚在嘉运院,并未出府。”
福安公主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在眼中荡漾,却无端地残暴可怕。她抬手道:“来啊。”
两名侍卫上前,站在唐乐安身后。
“既然这张嘴说不出实话,就把她的舌头割了罢。”福安公主轻描淡写地道。
两名侍卫架起唐乐安的胳膊,作势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