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孟宴臣却言听计从,很快上到一楼,她一看,果然是熟悉的门。
“放我下来。”
“快到了。”
“放我下来!”凌云致在他怀里乱扑腾。
孟宴臣手臂收紧了些,说:“别乱动。”
声音微微地喘。
凌云致一惊,手指按在他胸口,向上抬着脖子去看他的脸,“你对我有反应了?”
孟宴臣:“……不是,你别碰到脚。”
住宅楼没有电梯,楼道又窄,为避免扶梯碰到她脚,他都是斜着走的。
凌云致盯了一会儿,在发现他只是因为抱着一个人上楼用了些力气,所以呼吸稍稍变得急促后,眼中略过一丝失望。
她安静下来,双脚努力往里缩,在怀里小小一团。
孟宴臣低头瞄了一眼,发现她把装药的袋子抱在手里,袋口攥得死紧。
人有时候很奇怪,藏得越紧,就越怀疑、越想知道。但越深究、越窥探,就又藏得越深。
但是没关系,这些难不倒他。
孟宴臣收回视线,继续上楼。
很快就到了六楼,虽然他常年坐办公室,可体力并不差,抱着个人从小区门口一路上来,呼吸也并未紊乱到粗重。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凌云致在心里记了一笔。
孟宴臣在门口放下她。
左右两户,凌云致拿钥匙打开左边的门。门一开就听到嘤嘤的声音,进去后,一只黑色的小团子哼哼唧唧地在脚边来回蠕动。
她撑着墙进门,然后转身一把堵住想进来的孟宴臣,“滚。”
孟宴臣没动,低头看向她脚边的狗。
胖胖的狗崽仰着脑袋在她腿边贴来贴去,浑身黑漆漆的,唯有胸前一撮白,要仔细分辨才能看清它黑葡萄似的眼睛,乌润润的、亮晶晶的,莫名和凌云致有点像。
哦,他说的是眼睛,不是长相。
视线重新回到人身上,孟宴臣道:“好好休息。”
“谢谢,不送。”凌云致正打算关门,却忽然两眼一黑,头重脚轻,控制不住地往前栽下去。
孟宴臣转身转到一半,身上就挨了记头槌,他下意识将人扶住,“凌云致!”
凌云致手指泛白,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他抬头两间卧室,“你住哪间?”
“都住……咳咳咳!”凌云致咳得有些痛苦。
孟宴臣拍着她的背,等她平复些,才将人扶进光线更好、空间更大的主卧。
一挨着床,凌云致就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倒下去,长发凌乱蒙在脸上,乍看有点凶杀案开场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