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迅速而剧烈的脸红,真的超级超级红,像是熟透快烂掉的水蜜桃。
孟宴臣看呆了,只见她脸扭向一边,眼睛闭着,嘴唇也咬着,眼睫颤颤,鼻翼翕动,好看得不得了。
他心脏砰砰乱撞,忽然急促地去吻她,“哪句话,云致,哪句?”
他想记个笔记。
真心的。
……
自动喂食器在六点半出了晚饭的第二次餐,凌云致在六点四十七分看到了孟宴臣的手表,然后只听客厅一声尖叫响起,狗都吓得弹射起来,跟着汪了一声。
“孟宴臣!都这个点了你在干什么?!”她气呼呼地把身上的毯子胡乱卷起,劈头盖脸地扔到男人身上,然后踩着拖鞋脚底生风,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孟宴臣一脸餍足地收拾好毯子,穿着鞋也走了。
衣服是洗完澡就挑好的,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凌云致急急忙忙地换完,又跑去浴室镜子前编发。
期间孟宴臣慢条斯理地打着领带进来,就倚在洗手台上,模样懒懒散散的,像是一点也不着急。凌云致一边忙着一边从镜子里斜他一眼,气得翻白眼。
“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孟宴臣笑眯眯地凑过来亲她的眼尾。
她嫌弃地用肩膀别了一下,“别碰我!”
多亏她平时就爱编发,动起手来飞快,编完后,她拿起别在胸前的夹子夹在右侧耳朵上方,银色的流苏落下来,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好看。”孟宴臣说。
“你看见了吗?”他明明在她左手边。
孟宴臣没说是在镜子里看到的,而是拉着她的胳膊拽到跟前,认认真真地看过,然后重复一遍,“好看。”
他总是在细微末节上妥帖得让人无法拒绝。
凌云致长舒气,摸了摸他的领带,“你也好看。”
近看是棋盘格底纹的深黑色领带,远看则亮晶晶的,像把银河系在了身上。
看西裤颜色,孟宴臣今天应该穿了一套深色偏黑的西装,现在身上的衬衣也是黑色的,浅色的衬衣温润清朗,深色又显稳重干练。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怎么穿都好看。
她理帮忙理正领口,完了又摸上他的脸,那嘴唇红红的,痣也性感,很是勾人。
看着看着,凌云致忽然眨眨眼,回过神来猛地推了他一把,“我忙着呢!”
孟宴臣翘着唇角拉了拉她的裙子,“我可什么都没干,分明是你想——”
“闭嘴!”凌云致气急败坏地胡乱抓了抓脸颊两侧的空气,愣是一根头发都没摸着。
孟宴臣没戳穿她,看向洗手台,“要化妆吗?”
凌云致也看过去,一瓶是粉底液,一瓶是防晒霜,她没挑,而是抬头通过镜子飞快地睨了一眼孟宴臣。
接吻应该是少不了的,虽然她不在乎孟宴臣吃这些化妆品,但问题是到时候她也免不了要吃,所以就……
“不了,涂个口红吧。”她拿起口红,但在拔开盖子之前,上下左右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顿了顿,又看向抱臂旁观的男人,“帮我涂。”
“好啊。”孟宴臣伸手去接口红。
凌云致却没松开。
孟宴臣眼皮一掀,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用嘴涂。”
浴室里,呼吸陡然急促了一瞬,孟宴臣深深吸气,手淡定地松开口红,往前包住她的手,轻轻地用力一扯,用腿把她圈住了。
“云致,可能真的会来不及。”
“那你涂不涂。”
“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