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视线一瞬模糊,下意识眯起眼睛,“怎么了?”
他感觉到环抱着凌云致的那只手臂被抓着微微一沉,而后眼前一晃而过不知什么,待视野清晰时,她人已经稳稳跨坐到腿上,和他面对面。
他惊得直起腰,结果下一秒就被按住肩膀压回沙发靠背,她倾身而下的影子笼罩着他,隔绝一切,长发丝丝缕缕垂落,撩拨过他的脸侧,激起一阵难言的痒意。
孟宴臣情不自禁地咽了咽,目光鬼使神差地点落在那浅色的唇瓣上,而凌云致垂着眼睛,视线亦向他的唇。
——他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那个在脑海里浮现的大胆揣测令孟宴臣呼吸收紧,身体轻轻发起抖来,双手更是不知何时紧紧扶住了她的腰背。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凌云致盖住了他的眼睛。
脸被缓缓抚摸,黑暗旖旎着开始发烫。
他不敢出声,不敢动作,浑身紧绷着等待那个时刻,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致似是低下了头,于是乎,洗发水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还有糖果甜甜的味道,一并向他袭来。
很快,唇瓣一阵柔软。
不似医院里简单直接的嘴唇碰嘴唇,也不同于回家后蜻蜓点水的啄吻,孟宴臣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软软含住,细细吮磨。
但只有片刻,摩挲后颈的掌心便覆上后脑,穿插发间用力一扣,于是,软滑又湿热的甜味就那么撬了进来,长驱直入地勾缠住,顿时一股电流传遍全身。
他麻了,又酥又麻,脑海一片粉红。
凌云致吻着他,勾着他,搅着他,轻盈又缠绵。
那颗没给到他的糖他现在尝到了,是草莓味,味道浓郁,甜到发腻,腻到心慌。
孟宴臣急促一喘,终于回过神来想要回应,然而紧要关头,对方却骤然远离,他急欲追寻,却眼前一白,被灯光晃住,一下凝滞。
凌云致收回了盖着他眼睛的手,带着滚烫的脸颊深深伏进他颈窝。
恍惚之间,孟宴臣张着嘴轻轻地喘。
明明只是续命而已。
明明只是吻而已。
为何心跳会如此剧烈,呼吸会如此滚烫,身体深处为何会涌起一波又一波的兴奋和渴求?
他身心颤栗,本能地抱紧怀里同样颤栗的身体,手掌难耐地游移,重重抚慰摩挲。又香,又软,和整天硬邦邦的肖亦骁他们完全不一样。
“云致——”他想吻她,渴望与她更进一步,唇舌纠缠。
凌云致没有回答,但贴着脖子的脸颊却好似更烫了。
孟宴臣又喊了一声,“云致——”然后学着她,手指插进柔软的发间,扣住后脑,强硬地仰起她通红的脸。
他眼里起着火,在她脸上和唇上烧灼。
凌云致错开眼神,撑着他滚烫的胸膛挣了一下,想要起身,“……我困了,要睡觉。”
孟宴臣嘶哑着说:“好。”
却猛地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蛮横挺进。
孟宴臣不知疲倦地探寻陌生的领域和感觉,冒进又急促,莽撞而激烈,直至胸腔空气稀薄,不得不分开,然而两人一对视,却又如磁体两极双向吸近,紧紧黏向彼此。
房间里,旁白声音低沉醇厚;沙发上,唇吻炙热,喘息汹涌。
凌绝顶曾被轻微的水声和浅浅的嘤咛打扰过,但男女情爱对它来说为时尚早,是以它只是瞥了一眼,歪了歪脑袋,注意力很快又重回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