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深处有什么在莽莽撞撞,他很想搞清楚,但他没有经验,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该怎么做,而且现在也显然不是上网搜索的好时机。
“快十二点了,”孟宴臣枕着她看向腕表,看完又往她脖子下边挤。
他们已经在这没有监控也没人烟的地方亲了快半个小时。
来之前,他曾问凌云致为什么想来山里,凌云致说,一是没有监控,二是空旷、景色好,适合接吻,会很浪漫。
她骨子里有着小女生的粉色幻想,雪夜的摩天轮很浪漫,星夜的山间拥吻很浪漫,被他西装革履地按在车门边,也浪漫。
关于接吻,他有他的痴迷和上头,她也有喜欢的场景和姿势,氛围和体验俱全的话,愉悦非同一般。
孟宴臣想象着她的想象,在她的浪漫美学中又开始蠢蠢欲动。
“再亲半小时?”他说着,微凉的唇已吻住她仰露的脖子,然后试探着、轻轻地舔了一下,随后咬了下去。
很快,凌云致便感觉到濡湿的炙热便汹涌而来,一会儿往上走、一会儿往下游,一会儿堵得她喘不过气,一会儿又凶狠地锁骨上吸吮啃咬。
大脑因愉悦而战栗,她浑身颤抖着想躲,而背后的车门与压着她的男人一起组成了囚困的牢笼,逼着她、看着她,挣扎着从喉间挤出一声声颤抖的闷吟……
云来云淡,风过风轻,作为看客的月亮也不知不觉挪了一个方向,渐渐西沉。
更深的夜色里,孟宴臣衬衣领口大开,姿态随意地倚在副驾车门外,隔着半开的车窗专注地看向在副驾上睡着的人,凌云致身上盖着他的西装,手上缠着他的领带,脑袋朝方向盘那边偏,露出一片脖子与颈间的肌肤,印着星星点点的红痕,也长满了牙印。
山风又起,浓绿的草丛尖弯腰扫过皮鞋,他收回视线,垂头向下,忽然很想抽根烟。
其实,他从来没有过烟瘾,即使为了许沁,学的时候也只抽过半根,就因为受不了那个味道而停下。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毫无预兆地突然就想来上一根。
他想起那张刚刚在他肆意的唇齿之下迷醉的脸,身体立刻又躁动了一下,他躁动着,耳边又嗡嗡然响起凌云致昏睡前那句迷迷糊糊的,“你有反应了。”
是啊,他有反应了。
那直到一小时前还困扰着他的谜团,那些狂躁的冲动、那些奇怪的想法、那堵在喉咙里一直找不到出口的情绪,瞬间云雾尽散,浮出水面。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想和有她更深入的交流,想和她睡觉,很激烈很激烈地睡一觉。
属于孟宴臣三十五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想过,情欲这种东西会跟他沾边。
可是最直接的反应才最真实。
他那个时候正贴着她的脖子吮吻,听到后,本能地回应她,“——喜欢你。”
情感上喜欢,生理上也喜欢。
他喜欢她,他喜欢上她了,在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中,顺其自然、顺理成章,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疾风袭来,草木低垂。
原来他一切一切的情绪和举动,都是因为——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