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对面微微一叹,“肖总,别浪费脑细胞了,这通电话你我心知肚明,挂了,有点忙。”
“诶等等!别挂!我真有事!”肖亦骁说:“那个,你请我吃饭吧!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
“好,”凌云致快速打断他,“我给您订外卖,江之楚的私厨,晚上送到酒吧。”
“不是,外卖它——”肖亦骁揉着额头,真是愁死了。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真是。对,我确实是想给宴臣求情,娇娇,你见见他吧,这些天他真的过得很不好,大半夜的跑去别人家里发酒疯!”
短暂的沉默后,“哦。”
“……”
肖亦骁再败再战,“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
“您多虑了,肖总。”凌云致平静道:“孟总有父母,有国坤,有责任,只是晚上偶尔买醉而已,天一亮就会正常上班。”
肖亦骁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等他回过神,电话早就被挂断了。
他气呼呼回去张律的办公室,连灌了两壶茶,好不容易心情好点了,自己的手机响了,是孟宴臣,一接通就劈头盖脸,“骁骁,我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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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孟宴臣悠悠转醒,顿觉头痛欲裂。
他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凌晨时发生的事慢慢涌上脑海,却不后悔。许沁,宋焰,孟家,翟家,二十多年的恩怨积下来,本来就盘根错节一团糟,提前戳破也是好事。
前世许沁跟宋焰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磨难,最后才走到一起,两人在一起之后,感情正是深厚时,这些过往才被揭开,自然又变成他们真情的磨刀石。
而今生没了那些铺垫,没了那些生死共渡的刻苦铭心,没了俊光的大火,没了他以身做局,他倒要看看,两人怎么清理中间这些恩恩怨怨,怎么走下去。
窗帘没拉,光线强烈得有些晃眼。孟宴臣在身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给凌云致发了微信,却依然是被拒收,立马觉得头更痛了。
床头柜上的杯子空空如也,他起身去客厅找水喝,喝完后忽然觉得家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顶顶?”他喊狗。
可是凌绝顶既没有向他跑来,也没有出声应他,往日狗爪踩在瓷砖上的窸窣动静,或委屈或撒娇的嘤嘤哼唧,都没有响起。
家里安静得可怕,像是只围困住他一人的枯冢。
“顶顶,顶顶?”孟宴臣到处喊,甚至手伸进菠萝房探了一圈。
没有,狗不见了。
他心急如焚,又在家里找了一遍,他的床底和凌云致的床底,纸箱子里面,机箱后边,楼道里……所有能藏起来的角落都找了,都没有。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昨天他一直跟肖亦骁在一起,想必也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想到这里,孟宴臣立刻拨了个电话过去,“骁骁,我狗呢?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关好门?”
“狗?我关了啊?”肖亦骁道:“我走的时候还跟它告别呢!会不会在家里哪个角落藏起来了?”
“没有,我都找了!”孟宴臣声音里透着恐慌。
“别急别急!”肖亦骁忙安慰他,“你先别急,再仔细找找。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绝对把门关好了。宴臣,没人能进你家,说不定是它藏得严实你没发现。”
孟宴臣七上八下的心在听到这些话忽然咚的一声沉入水底。
肖亦骁说没人能进他家。
不是的,还有人能进来,一个是付闻樱,但她如果真的进来了,此刻应该坐在沙发里等着,等他起床以后,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地让他把狗送走,并且以后也不许再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孟宴臣大脑飞转,立刻跑到落地窗前,果然,狗用的自动喂食器和自动饮水机都不见了,粉色的小碗也不见了,窝和玩具似乎也少了几个。
狗不是不见了,而是被凌云致回来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