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被迷得颠三倒四,只有点头的份儿。
苍天保佑,一路顺畅,不仅没有堵车,而且大部分都是绿灯。最终有惊无险地赶在七点五十八分打上卡,凌云致总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声音从背后追上来。
“娇娇?”
凌云致回头,看见一张又陌生又熟悉的脸。
他自来熟地走在旁边,然后冲室外抬了抬下巴,“那是你男朋友吗?”
一楼大厅有一整面的玻璃,视线通透,孟宴臣送完她没走,车还停在路边。车窗都做了防窥处理,别人看不清里面,但凌云致想,孟宴臣一定在看她。
但很快视线就被瓷砖隔断,继而转向电梯。
她长时间不出声,男人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男朋友开车送她上班。
凌云致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
跟薛涛一个部门,挺爱起哄的,每次薛涛送奶茶、或者一起拼桌吃饭,就属他声音最响、话最多,像早上五点的鸟,叽叽喳喳,烦得要死。
她不吭声,就说她害羞;她表达不满,就说开个玩笑都不行。
她很认真地说不行,不愿意,不喜欢,他又打哈哈,这么较真干什么。
那次要不是部门几个前辈又是劝他又是打圆场,她差点把饭暴扣在他头上。
后来薛涛总算知难而退,他却像狗皮膏药似的,不是打探她的追求者、男朋友,就是问为什么看不上薛涛。
孟宴臣刚出差的头两天,她因为分离焦虑哭过,眼睛有点红肿,休息时间正跟莫如芊聊着八卦,这人路过,看到她,特意拐过来叭叭一句,“跟男朋友吵架了?”
语气非常明显的幸灾乐祸。
但因为说完就走,她跟莫如芊都没有反应过来。
上周接风宴过后,她状态不好,等电梯的时候碰见,他又乐了。
“不会又跟男朋友吵架了吧?我就说你不选薛涛肯定会后悔,小姑娘刚出社会还是要擦亮眼睛,别一看到舍得给你花点儿钱就被钓住了。眼光要放长远,过日子还是得找老实踏实的——”
那天刚好部门里的一位前辈也在,没等她发作就先开起了玩笑,“天天薛涛薛涛,丁硕,你不会喜欢他吧?所以才嫉妒我们家娇娇。”
前辈一米八多的个子,体格也偏壮,相对瘦小的丁硕一下子就哑了。
下电梯后,前辈还跟她吐槽,“他自己都没老婆,一天到晚净操心别人有没有老婆,活该他没老婆。你别理他。”
凌云致很无奈,她就没怎么搭理过丁硕,奈何他好赖话都不听,被骂、被无视,再见面还是上赶着凑过来。
电梯前,丁硕第三遍问,那辆车是不是她男朋友。
凌云致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
对方一噎,“问问都不行?”
“不想回答都不行?”
“不就问两句,生什么气?就这么宝贝你那男朋友?”
“是啊,就怕你被抢走。”
“你——”
电梯前有不少人,燕灏的,还有其他公司的,听到最后一句,少不了回头打量,有些小姑娘忍不住捂嘴偷笑,眼神很是促狭。
丁硕满脸涨红,“我不是同性恋!”
凌云致狠狠点头,“对对对!虽然你见缝插针打探我男朋友做什么工作、家乡在哪儿、长得帅不帅、有没有钱——但绝不是想挖我墙角,只是单纯地对这位高质量人类男性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