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席自嘲一笑道,“现在这么狼狈还大言不惭,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傻子了。”
景廷渊转头瞥了一眼背上的陆无惑,语气带着调侃,“最傻的是陆无惑,弱得像个脆皮鸡,他还真挺重的,我都想把他丢地上不管了。”
明爵:“廷渊,要是你背不动的话,换我来吧。”
景廷渊嘴上说着嫌弃陆无惑的话,但他依旧没有将陆无惑扔下。
“我来,你扶着霁隐就行。”
他们五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停下脚步休息时,他们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天边橘色的晚霞映红整个天空。
他们的身后,五道身影被拉得很长,还伴随着一路走过来的血迹。
明爵望着天边的晚霞,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这样的晚霞,好像是第一次见,真漂亮。”
南席看了一眼景廷渊,又抬头看向晚霞,“确实很漂亮。”
叶霁隐咳嗽两声后说:“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我们竟然还有心思欣赏美景,那些绑匪要是知道了,多半会被气死,这也太不把他们放眼里了。”
景廷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欣赏这一片绚丽的晚霞。
——
夏梨着急地问:“那后来呢?后来谁把你们救了?”
“是廷渊的父亲最先找到我们,景伯父在廷渊佩戴的手表里装有定位,要不是因为这个定位,恐怕我们几个流血身亡后才等到景伯父。”
虽然他们几人现在都已经平安长大,但夏梨还是会因为明爵刚才的叙述而感到后怕。
如果那个时候景廷渊的父亲没有及时找到他们,他们真的流血而亡怎么办?
那个时候的他们还那么年轻,若是客死他乡,他们的家人该多难过……
明爵望着夏梨通红的眼睛,将纸巾递过去,温柔地问:“怎么哭了?”
她接过纸巾,边擦眼泪边说:“我很羡慕你们的友谊,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依旧不放弃自己的朋友。”
“廷渊他是一个特别重情重义的男人,对待感情也很认真,在认识你之前,他从未跟任何一个女生有过亲密接触,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他除了你,没有跟其他女生恋爱过,你是他的初恋。”
夏梨吸了吸鼻子,沉默不语。
“他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能在某些行为上会比较极端,但他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夏梨努了努嘴,反驳道,“你说这话我可不认同。”
明爵蹙眉,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我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朋友,柳泉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但是他却不准我跟他接触。”
“柳泉当初为我挡子弹,跟我也算是过命交情,就像你们几兄弟的感情一样,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可他却让我舍弃这样一个真挚的朋友,他这叫爱吗?爱我就是剥夺我的一切,让我成为他的附属品?”
“失去柳泉这样一个好朋友,我很难过,但他却只会吃醋,根本不理会我的难过。”
夏梨又拿几张纸巾擤了擤鼻涕,轻声抱怨道,“他可以拥有自己的朋友圈,而我的世界只能有他一个人,这样根本不公平,不公平的感情还算爱吗?”
“我……”明爵开口想说些什么,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将他包围住,最后只能把话咽回去。
这时,咕噜噜的声音打破此刻尴尬的氛围,是夏梨的肚子在叫。
明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温柔地问:“是不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