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襄没有管他,顾自抱着冷得直打哆嗦、小脸吓得苍白的沈连城往自己居所的方向大步走了去。
路上遇到君娴,他仍是疾步而走,倒不忘吩咐一句“拿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沈连城这才想起来与陈襄保持距离。
“我不会让他们传出去。”陈襄自然不肯放下她,脚步迈得极快。他还道:“以后不可拿腿疾一事挑衅霸天。”
“你管好他。”沈连城想想气不打一处来,冷不防又打了个寒噤。
陈襄走得更快了,以至于青菱玉荷都跟丢了。
终于来到他的住处缀锦堂。
沈连城无聊地数了一下,这是个五进院子,伺候的奴子并不多,屋里的摆什也并不奢靡,唯有堂前屋后,即便是秋日里也还生机勃勃的花草,长势喜人。
来到后院内室,陈襄直接将她放在床上,并用被子将她裹了起来。而当着她的面,他就解开了身上的腰带。
“你无礼!”沈连城不免惊呼一声撇过脸去,却只觉他高大的身影,往一旁耳房走了去。
鬼使神差地,她抬眸望了去,只见他脱下外裳,露出了满是伤痕的后背,新的、旧的,数也数不过来。
上一世,他作为子隐,身上的皮肤是那样光洁无痕……
陈襄突然回过头来,对上沈连城莫可名状的目光。
沈连城忙收回视线,重新撇过脸去。脸上,却已泛起难以抑制的红。
而就在她心绪不宁不知过去多久的时候,陈襄换好一身月白色常服走了过来。她不自觉抓了抓被子,将自己捂得更严实些。
陈襄见她对自己如此戒备,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她难道不知,自己从前那样对她,只因为恨吗?
他看着她,在床弦坐了下来。
沈连城悄然往内侧挪了挪,提醒道:“陈国公,还请自重。”
“我是因为你才活下来的。”陈襄突兀地道。
“可不是吗?”沈连城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我的战术打败了秦蒙……”
“不是。”陈襄打断她的话,“被困在山上的那两个月……”
“尊公,您要的衣裳。”这时,外头响起了君娴的声音。
陈襄站起身,去门口拿到衣服,还有一双鞋,虚掩了屋门。随着关门声,沈连城忍不住心头一紧,毛骨悚然。
她后悔死了。头前便是落汤鸡的样子离开陈国公府,也不该由着他把自己抱到这里来啊!而且,原本跟着的青菱玉荷跟到哪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