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满脸冷酷,眸光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火灼嗜血的光芒。带血的刀,指着沈碧君,似是在下一刻就要捅进她的胸膛。
“陛下!”沈连城忙冲上前去,挡在了沈碧君跟前,“是阴谋!”
“姊姊……”沈碧君看到沈连城,眼泪立时滚落下来,她吃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沈连城的衣袍,“姊姊……我好痛……”
拼力反抗那个意欲轻薄自己的男人时,她本就扭到了腰身。天子冲过来又用力将她拉扯到地上,更是让她感到了一股子强烈的震动,随后腹中绞痛,下面就开始流血了……
“孤王亲眼所见!你的好妹妹,与这个人在此……行那苟且之事!”宇文烈气红了眼,对沈碧君的痛苦全然看不见。
“陛下!先留住孩子!”沈连城求道,“再晚,就要出大事了!您总要给隽妃一个分辩的机会!”
“还有何好分辩的?她这肚子里,怀的是这个人的野种也说不定!”宇文烈的刀,仍是指着沈碧君。
沈连城皱眉,忽然伸出双手,握在了锋利的刀口,“陛下,是您的孩子!这是个阴谋。”
血,终于顺着她的双手,快滴落。
“阿蛮,你……”宇文烈见状,激动的情绪突然被什么扼住一样,立时生了几分理智。沈连城的话,更是在他耳中回响。终于,他松开了手里紧握的刀,而后蹲下身,将沈碧君抱进怀里,一边命令赵寺人请太医,一边往云光殿跑了去。
云光殿内,几个太医在为沈碧君诊治,宇文烈则在外室,焦急地等待。很快,沈连城的手被草草地包扎好,向天子走了过来。
她跪到地上,想与之说说适才的情况。“陛下……”
宇文烈却亲将她扶了起来,握住她两只臂弯,看着她被白布包扎的伤口,不无自责问:“没事吧?伤口深不深?”
沈连城摇头,“我没事。”
“适才那样做,太危险了。”宇文烈难免责怪,这才松开她,扶她坐下。
见他还有心情关心自己的伤情,沈连城心下不禁放松了些。可当她再要开口说沈碧君的事时,宇文烈又冲她微一拂手,道:“先不说了,等隽妃醒了,让她自己说。”
沈连城张了张口,想了想,只得应了“是”。
等待的时候,她只见杏梅跑进跑出,却不见禅儿,不禁叫了杏梅问:“禅儿去哪儿了?”
“奴……奴也不知啊。”杏梅忙了半天,担心了半天,也直到这一刻,才现禅儿不见了。
“你说那封信,是禅儿递给隽妃的?”沈连城不禁怀疑起来。
杏梅点头。
“什么信?”宇文烈不禁问一句。
“约隽妃到水心亭,让隽妃拿回她心爱之物的信件。”沈连城答了一句,而后看向杏梅,问:“信呢?”
“信……隽妃让禅儿处理掉。奴看见,禅儿烧了……”杏梅隐隐猜到些什么。这信,可是能洗脱隽妃与人私通之罪的有力物证啊!可,禅儿烧了……
沈连城的心也凉了半截,但她没有多言,只吩咐杏梅道:“你先进去照顾吧。”
玉荷见状,忙伏在沈连城耳边,低声问:“奴带人去找找禅儿?”
“不必了。”沈连城知道,禅儿此人,已然藏了起来。若非兴师动众,断然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