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笑嘻嘻凑过来:“冬天你怕冷,我热乎点好替你暖~床~”说得十分荡漾。
姚妍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刚刚你看到多少,是不是觉得我不近人情,将一些王府老人也赶跑了?”
安王将美人儿搂在怀中,“哪里会,欺负你的砍头都不为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王府人员庞杂,你若不出手,就会有人浑水摸鱼。娘子替夫受累,我只有心疼。等你手下几个丫头能顶事了,就让她们多操心,你也别太亲力亲为。”
下晌看娘子端坐在椅子上,一瞬间是让他有些陌生,可也唤起他往日回忆。“当年在济南府,我差点放弃自己,是你带着人将我护送。前有堵截后有围追,可你却一丝不乱,镇镇定定就将我送到千佛寺。当时我便想,这样大胆且有担当的女人世间少有。包括我母妃,也算是身经百战,可遇到那种情况未必有你做的好。回京后我便时时想起你的脸,觉得若是能娶了你,日后就不用担心后院拖后腿了。”
姚妍听的汗颜,她那不是大胆,是知道这男人铁定死不了,而且还会高高在上。虽然如今一切都在变化,但当时她对这点深信不疑。
安王边说边忍不住蹭姚妍的脸,她忍不住问:“你当时是喜欢我的镇定大胆,还是喜欢我的脸?我要是个丑的,你还能以身相许?”
安王大笑:“当时肯定不会,可现在你不论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说着将大手钻进娘子小袄里游走起来。
姚妍气道:“手凉,走开。”滚,老娘才不信这甜言蜜语,她若是变成胖妇人或者一脸褶子,就不信他还喜欢,骗小女孩呢。
安王不要脸道:“你喜欢热乎乎的?那就送你一根热乎乎的……”说着动作便停不下来。
姚妍:“……”不要脸。
冬日天短,月牙早就挂在高高树梢。
屋内两个新婚小夫妻闹得昏天黑地,屋外刘嬷嬷唉声叹气。
杏儿不解问道:“嬷嬷,你都叹了九十九次气了,再叹下去明天会不会少气?咱们王爷王妃这样恩爱,府里没一个人敢惹您,您能有啥不痛快?”
刘嬷嬷敲了敲杏儿脑袋:“你小孩子懂个啥。今儿王妃发威,我还以为她长进了,懂得持家过日子了,没想到又胡闹起来。你不懂婆婆的心思,我是怕贵妇娘娘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儿媳妇除了会哄男人,旁的立不起来。”
杏儿撇嘴:“嬷嬷你多虑了哈,新婚夫妻不闹腾才出问题呢。至于贵妇娘娘本来就是靠哄人走到今天,不至于会在这方面为难儿媳妇。倒是嬷嬷你,明明是娘家人,非得摆出个婆家谱来,真是让人不理解。难道,是因为你和老头子分离太久,心里嫉妒了?”笑得一脸欠打。
刘嬷嬷:“……我今儿非打死你。别说老头子,就算十八岁小伙子站我面前,我这年纪还能干啥。”
杏儿憋着笑:“嬷嬷好大野心,竟然想过十八岁小伙?”
刘嬷嬷被她气死,“下次不许跟着我守夜,你文慧文琪姐,甚至另外几个丫头加起来也没有你嘴贫。”
杏儿伸伸舌头,要不是因为刘嬷嬷这里有好吃的,她才不跟着呢。“嬷嬷我问个正事,咱们都进王府了,你家老头和儿子怎么还留在姚府?很该跟着当助力呀。”
刘嬷嬷笑道:“还不是姑娘不放心景元少爷,让我家那几个帮着跑腿办事。等少爷长大娶妻了,他们就跟我过来了。”
杏儿懂了,“原来如此。不过袁夫子十分上心,少爷如今功课进步很大呢。而且唐状元每隔几日都过去一趟,旬休之时也过去一天帮衬着,王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刘嬷嬷赶紧道:“唐状元的事情你一句都不许在王妃面前提,知道吗?”自家姑娘已经嫁人,就要好好和王爷过日子,可不能受旁的男人影响。王爷一开始正在热乎劲中可能不在意,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翻旧账。
两人说了不知道多久的话,房中终于传出要热水热饭的声音来。
姚妍此时羞得躲进被子,嗔道:“你当了一天差,饭都不吃先闹这个,也不怕丢人。”
安王拍一拍白生生翘翘儿,“夫妻之事有何丢脸?这次怪我,下次用过晚膳咱们再闹。”原来年少不识香滋味,如今怎么也停不下来。
打打闹闹中很快就入了腊月,说来成婚也三个月了。
腊月事情最多,但姚妍坚持每三日进宫陪一陪贵妃娘娘。后宫女人看似锦绣繁花,实则滋味如何只有自己知道。若不是闲得太过,能有那么多拉拉踩踩?
婆媳二人也不是一直聊天,贵妃娘娘也有意带着姚妍多学一些事情。她处理宫务时,都是让姚妍在一旁听着看着。
每日里也没有多大事,不过是惯例琐事,再来就是小妃嫔们的事情。今日则是秀琳宫来人禀报:“娘娘,偏殿刘嫔怕是要不好了,时不时病上一场,年前是不是迁到北苑处,省得晦气?”
姚妍心里一凛,这刘嫔正是锦绣侯府大女儿,当时侯府犯事她正有身孕,一点没受牵连。只不过后宫孩子本来就不是那么好生养,何况她这个没有娘家,且没有钱财的。
倒也没有那个高位妃子特意为难她,毕竟刘嫔这种要身份没身份要宠爱没宠爱的,生一个孩子又能怎样?犯不着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手,损阴德。
但这刘嫔当年仗着自己有钱,娘家又是正经侯府,很是看不起低位妃嫔,自然招惹下许多仇敌。锦绣侯府一垮,便有人明里暗里踩她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