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愧啊!这愧还无法弥补。
"父皇,舍弃儿臣一人,可换大萱百姓无忧,儿臣恳请父皇降旨送儿臣前往大夏。"
老皇帝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几步的距离硬是让他走的筋疲力尽。
"皇儿,父皇愧对你…"
嵘墨凄然的扯着唇角,"儿臣身为皇子理应为父皇分忧…"
愧疚的话就别说了,快下旨吧,别挡着他去过好日子!
萱帝没忍住的抱着嵘墨哀嚎出声,群臣跪拜在地:"殿下身怀大义,臣等为大萱子民,拜谢萧王"
悲切的高呼在大殿回响,嵘墨跟着一脸忧愁,实则在内心狂笑!
临行前,嵘墨拜托了原先辅佐原身的官员照顾肖景。
意思懂得都懂,四皇子的失误不单导致萱国战败,更是让一国嫡皇子受辱。
群臣心中都愤愤不平,更何况一直敬重大皇子的萱国百姓,战败加痛失民心,四皇子再无继位的可能。
萱帝自那之后就没来看过嵘墨,嵘墨也无所谓,他知道老皇帝不敢见他。
老皇帝又赏赐了不少绫罗绸缎,天材地宝,嵘墨都欣然接受。
送别萧王之日
百姓泣不成声,阴郁的气息笼罩在繁华的皇城。
萱帝身着龙袍威严的气势荡然无存,头发又白了几分,面上是散不尽的忧愁。
"皇儿,你恨我么?"
算计了一辈子的老皇帝,紧张的双唇打颤,盯着那张和皇后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问谁。
嵘墨抬眸淡笑:"父皇,这重要么?"
老皇帝的身子踉跄了下,嵘墨从容的向老皇帝一拜:"儿臣,拜别父皇…"
萱帝心痛的闭着眼睛,如鲠在喉,这是他的儿子在报复他啊!
嵘墨也不管老皇帝让没让他起身,如今大局已定,绝无翻盘的可能,就算老皇帝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随着大萱子民的悲呼,嵘墨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皇城外,修瑾身披战甲,十万大军立于身后,气势使人望而生畏。
城门大开,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走了出来,嵘墨掀开了帘子,对上了修瑾热烈的视线。
他弯着身子走了出来,狐狸毛披风包裹着暖白的金边锦袍,金冠束发,倾国之姿成了白芒中唯一的艳色。
修瑾目光炯炯的盯着那道身影,如果不是怕露馅,他都想下马冲过去把人拥进怀里。
"本王奉旨和亲,请宸王殿下说话算话"
这等示弱的话语本应引来敌军的嘲讽,然而大夏的军队无一人敢言,全部肃穆的盯着眼前的人。
他们宸王在军中画了快一月的比翼鸟,就是为了求娶这人啊,谁敢嘲讽?直接自己收拾收拾去世好么?
修瑾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挥了挥手,肖楚被身后的士兵推了出来。
这是嵘墨第一次见这个贯穿了整个世界线,却从未出现的四弟。
俊朗不凡的面容犹如一潭死水,怔怔的看着嵘墨。
嵘墨眉梢微挑,这孩子莫不是被修瑾打傻了?难不成徐辞拿他试药了?
他正想着,莫名打了个激灵,抬眸对上修瑾不悦的视线。
修瑾吃醋了?
嵘墨哭笑不得,不再犹豫,迈开步子走向大军。
肖楚也被推着向前走了两步,在经过嵘墨身边时,肖楚停了下来:"皇兄忍辱负重四年就是为了这个?"
嵘墨有些诧异,原来这人没傻,他轻笑着眼前的人:"四弟尘埃落定,你我都过好余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