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一场误会罢了,希臣莫要打趣我。”
俞宗衍并不想透露南烟丝毫行踪,冯希臣也未就此事追问。他靠在椅背上,神色比之前温和许多,“对了,我听说俞相认了一名义女,是外地人士,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今日希白向我提及此事,我还很是惊讶。”
冯希臣笑着打趣,“一个妹妹便让你吃不消,如今你再得一名义妹,恐是有你忙的了。”
俞宗衍垂下脸去,微微苦笑,“怎会,我那……义妹,性情一直很好。”
“一直很好?宗衍与你义妹早便相识吗?怎的此前未曾听宗衍提及?”
“我们好些年未坐下细聊,见面也是说朝政之事,希臣不知也是正常。”
俞宗衍及时岔开话题,两人又聊了些其它的事情,方才双双离了望楼。
一路上,冯希臣脚步轻松,面上竟也罕见的带了笑意。
他年长后并不常笑,看着很是成熟稳重,不若此时,笑起来隐约能瞧见过往的少年模样。
“冯公子。”
有人唤住陷入过往旧事的冯希臣,他应声回头看去,却见柳嫣从一顶轿子中缓缓走出,方才唤住他的正是她身边的丫鬟。
柳嫣立在轿前,双手交叠放在下腹,手里捏着一张秀帕,看着有些局促。
她似乎有些羞怯,未主动朝冯希臣走去,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容,模样温婉,笑意真诚柔和。
她身旁的丫鬟似乎轻笑了一声,柳嫣脸瞬间红了起来,转身轻轻打了那丫鬟一下。
冯希臣看着柳嫣,温和的笑了笑,主动朝她走去。
两人并肩游玩长安城,直到夜色深重,冯希臣将柳嫣送回柳府后方才回了冯宅。
一进府邸便有心腹神色严肃的来报,原是今日南安想趁机逃离,被捉了回来,关押在侧院的厢房中。
如今周承毅刻意放出假消息,几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晓南安因妒刺伤于侧妃,如今正被全城通缉,她若是被周承毅捉住,必定会查到冯希臣头上。
冯希臣心腹神色警惕道:“公子,南安十分棘手且再无利用价值,不若……。”
冯希臣冷冷扫视了那人一眼,厉声道:“不准动她,我要她活着。”
那人见此,只得作罢,心中却不知为何大人要做出此种抉择。毕竟此前,他可不是这般看重南安的性命。
冯希臣去了关押南安的厢房看她,如今的南安似惊弓之鸟,虽上午冯希臣在得知南烟未死时暂时放过了她,但这种命在他人手中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冯希臣,你放了我可好,我想去找我姐姐。”
南安缩着身子,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着实可怜。
“你去找她做什么?你以为凭她能护住你?”
冯希臣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冷声道:“你去找她只会连累她,周承毅如今放出消息说你刺伤于侧妃,正全城通缉。”
南安一张嘴是信不过的,且她去找南烟必定会拖累南烟,周承毅那疯子无法孕育子嗣可是下手毫不手软。
南安似乎愣住了,连累南烟吗?她似乎从未想到这种情况,她只是笃定南烟不会伤她,而冯希臣是个无法拿捏的人,因此才会想投奔南烟。
“接下来,你安分待在这间屋子,我不会伤你。”
冯希臣缓缓道,“你不做乱,我看在南烟的面子上,自会留你一命。”
南安信不过冯希臣,可如今只得憋屈的颔首应下。
冯希臣今日似乎心情极好,坐在南安对面不时发问,“你与南烟是何时相见的,她何时回来,这些年又去了什么地方?她若在,为何不早些回家?”
南安见冯希臣对南烟颇感兴趣,强行稳住心神,念出早便打好的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