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从今早得到消息开始,便着人准备三月后的大婚。
时隔三月,实则还是有些急了,若是多给些时日方好,礼部的人心中叫苦连连,可丝毫不敢懈怠。
席秀远远的听着前厅喧锣击鼓的声音,将目光落在一脸正气的李常洛身上,“这动静是怎么回事?”
“天子下令赐婚,这声音应当是那些送礼的太监弄出来的。”
“赐婚?”
席秀八卦之心骤起。
“嗯。”
李常洛点头,“殿下前几日在天子跟前求娶南烟姑娘为正妃。”
这两人果真有奸情!
席秀捏着下颌深思,想到什么问道:“那南烟知晓吗?”
李常洛似乎有些为难,在席秀的逼迫下,道:“南烟姑娘此前不知,但今日殿下来此便是亲自向她告之的。”
天子赐婚,三十六件聘礼一一抬入相府,相府门前喧锣击鼓,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南烟即便想拒也拒不了。
凉亭内,周时生吃掉微苦的莲子,将看着更鲜嫩的留给南烟,问道:“你今日去见了冯希臣?”
“嗯。”
“你见他做甚?”
“他一直让人跟在我,我出面让他将人撤回。”
南烟一只手托腮,一只手勾弹琴弦,渐渐的也出来缕缕动听的乐声。
周时生将目光落在南烟纤细的五指上,主动道:“我教你弹琴。”
南烟食指一勾,发出‘噔’的一声单调的乐声,随后将无处安放的手指收了回去,“这个我会,方才是无趣勾着玩。”
“对了,你可知那夜冯希臣为何会出现在南府?”
南烟一直在思索这事,即便冯希臣真待她有好感,但她‘死去’五年,他应当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她当年落水的湖畔前。
“或许是在悼念你。”
周时生说的认真。
“你别乱说。”
南烟沉下脸来,“我墓穴在城外白马寺那一带,即便是悼念去我坟前岂不是更好。”
周时生一时未应,见南烟不在吃莲子,于是轻声道:“趁莲子还算新鲜,你吃完罢。”
“这是摘给你的。”
南烟摇头。
“那好。”
周时生伸手将荷叶折叠成盒形,装着里面的莲子。
“周时生。”
南烟声音很闷,提醒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啊。”
周时生微怔,认真的看了眼南烟神色,道:“我不知晓,此前冯府有我安插的内应,但冯希臣在我南下时以冯希白与俞宛清通信被截为由彻查府内人员,将我安置的内应一一拔出。我暂时无法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