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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姬姒给秦珺倒了一杯茶，秦珺接过，也不入口，只捧在手心。

&ldo;前几日，我趁夜出去，因熟悉琼楼地形，伪造了一场火势，将房妈妈和朱管事烧死在楼内。&rdo;姬姒解释，目光里不含丝毫后悔与惧怕，相反秦珺似乎还从她的眼里看到大仇得报的畅快。

手刃凶徒，自是畅快的。

但秦珺万万没想到姬姒会对自己坦白放火杀人一事，打乱了自己的阵脚。

秦珺捧着茶杯，却觉杯子在抖，她把杯子放下，将手揣进袖子里，&ldo;你还有伤，怎么跑出去的?&rdo;

姬姒看了一眼秦珺，起身跪在地上。

姬姒跪在地上，动作与别人是一样的，但感觉总是不同。她双脚叠着，双手端放在在膝盖，身量单薄腰背挺直，脖颈纤长，不卑不亢，与秦珺对视时眼神也丝毫不会闪躲，即是下跪，也气质如冷雪。

秦珺：&ldo;起来吧，好好说。&rdo;

姬姒：&ldo;回小姐，会些拳脚。&rdo;

&ldo;你会武功?&rdo;秦珺佯装诧异问。

姬姒便说：&ldo;幼年跟着樵夫学了一些拳脚，已荒废许多，仅会些翻墙爬窗的功夫。&rdo;

锦绣和姬姒交过手，怀疑的问：&ldo;我记得鸨母说你是南方林家后嗣?林家没落之前也是大家族，许是家里请的武艺师傅传授了一些女子护身的伎俩?&rdo;

姬姒侧目：&ldo;我几经倒买倒卖落到房妈妈手里的，身世早成了一笔糊涂账，说出生林家，不过是买卖人想抬高身价，信口胡诌。&rdo;

当初姬姒被卖到琼楼时个子刚刚过中年男子腰间。彼时一身臭汗，衣不蔽体，脸颊消瘦，唯有一双眼雪亮，看得出是个模样上乘的孩子。

房妈妈收了她，自然要编个能与脸相匹配的家世，谁知她生了幅好欺软的模样，没想到是个硬骨头。

姬姒十三那年楼里有喜好幼女的客人想强要，被她灌醉用湿布闷死。姬姒入琼楼五年，至今完璧。能在一众达官贵人里妥善周旋，保全自身，不是一樵夫能养出来的。

秦珺抿唇，帏帽后的表情复杂，&ldo;既然我把你赎了，那前尘往事就忘了吧，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须得好好报恩。知道吗?&rdo;

&ldo;喏。&rdo;姬姒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末了，她起身，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和一枚玉佩。

&ldo;我替主子把东西拿回来了。&rdo;

是秦珺赎走姬姒花的银子和给房妈妈的玉佩，现在竟一分不少的被姬姒拿回来了。

秦珺：&ldo;……&rdo;

锦绣接过数了数，&ldo;数目不对。&rdo;

秦珺暗暗叹了一口气。

锦绣：&ldo;多了一千一百两。&rdo;

秦珺嘴角一抽，&ldo;……&rdo;

姬姒淡淡道：&ldo;不义之财，自当取之。&rdo;

秦珺：&ldo;……&rdo;

锦绣看了眼秦珺，等她示下。

秦珺：&ldo;既然是你表忠心，我收下的话，你气不气?&rdo;

姬姒：&ldo;不。&rdo;

秦珺唔了一声，看药已经煎好，便让姬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