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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樱见两人在门口等着了,她在马上挂好箱子,赶紧牵了马出来。
“我们出发吧。”时间紧,任务重啊。
三人刚要上马。
身后有人怯怯地喊了一声:“姑表姐!”
夏樱正撩开衣摆,要踩马蹬,听到声音回头一看。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绿色旧棉布裙,偏瘦弱的女孩,正站在灵师府门口不远,忐忑地望着夏樱。
“你……”夏樱目光打量她,如果没记错,她是昨天回家时那个……舅父的女儿,叫什么来着,苗春蝉?
她怎么过来了?
旁边牧鹏宣与葛小谷见有人找夏樱,停下上马的动作,好奇看过去。
夏樱把马绳递给葛小谷,跟两人道了句:“你们等我一下,我跟她说两句话,马上来。”
这才朝苗春蝉走过去。
“春蝉表妹?”她随手将人轻拉到一旁:“灵师府门口人多,我们这边说话,家里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过来了?”
她放开苗春蝉,理了理袖子看着她问道。
苗春蝉望着面前这个如月华般明亮有出息的表姐,她忍不住眼中含泪,身体一软就要跪在夏樱面前,夏樱没想她膝盖一软。就跪下去了,理着袖子的她,眼明手快地将她扶住了。
她吃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苗春蝉含泪道:“姑表姐,救救我吧,这次跟爹过来的机会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爹说如果表姐不给我安排婚事,回去后,他就把十两银子卖给山里两兄弟做媳妇,我不想……”
说完她又要跪:“求求你了,表姐,我娘只管小弟,不管我,我实在没办法,姑母也不理我,我,我只能来求……我不想回家,不想嫁人,又没有地方去,姑表姐能不能收留我,洗衣服端茶倒水,我什么都能做……”
别说她便忍不住哭泣起来,惹来不少人目光。
夏樱赶紧转个身将人挡住,扶住她,看了她一眼:“你出来,家里人知道吗?”
苗春蝉抹了下眼泪,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今天去集庙,我没去,我一路走过来,路上遇到一个好心的赶车把式将我送过来……”
夏樱再次从头到脚地看了她一眼。
破旧的裙子,细看裙边都穿烂了,被她小心地用针线缝好,估计穿了很久,手上都是茧子,脸也晒得黑黑红红,农家活儿估计干得不少。苗家人重男轻女这事儿她知道,她母亲就在这种家庭氛围中长大,苗大保就更不用提了,苗家独苗苗,从小受尽父母宠爱,自私得很,要把女儿卖给人当共妻这事儿别说,还真有可能干出来,毕竟他连亲儿子都能过继给姐姐……这个时代的女孩,生活环境恶劣,不是没人挣扎过,但能出头的机会实在很少,很多人挣扎后挣脱不了都认命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命运永远无法自己掌控,更没有什么所谓的事业。
在这个年代,普通人家学门手艺都难,何况不允许抛头露面的女孩,太多女孩只能将命运依赖在别人身上。
而这个世界最可怕就是靠山山倒,靠猪猪跑。
谁都靠不住。
夏樱肯定不能将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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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也不能把她留在家里,她可不希望苗家人天天借故住进夏家,虽然她不经常回去,但回去一次也糟心啊。
“表姐……”见表姐不说话,苗春蝉开始抹着泪花,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夏樱背着手叹气,居高临下看着她,苗春蝉个子小,比她矮半头。
想了想,她才谨慎开口问:“表妹,你实话实说,你究竟是想要摆脱家里的安排?还是想要富贵生活?”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小姑娘心里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只想摆脱悲惨的命运,她还能想想办法,但如果想像苗小宛那样嫁入高门,那抱歉,她也无能为力。别看她现在身为灵师,长相能力看起来哪样都不缺,可在高门大户眼里,出身是一切,虽在看着和和气气,背地里四个字不是良配就打发了,当然夏樱也不屑当这个良配。只是说,她如果也想像姨妈那样,想让她帮忙搭线嫁个好人家,还是劝她省省吧,不是她贬低自己表妹,无论姿容还是身份……想得太多了。
总之,她不会帮这样的忙。
“不不不,表姐,我不要过富贵生活,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就平常人的生活就好,要是父亲把我嫁到山里给人做……做……我就没有活路了,听说那家兄弟之前已经死过一个女孩……”
说着苗春蝉眼角又溢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