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截严厉反驳完林深河的指控后,整间会客室里忽然变得沉默起来,只有四人的呼吸声不断响起。空气低沉,恍如战场一样凝滞。
“好了,想必林所长想要了解的问题都有了答案,而且十分钟已经到了,你们可以离开了!”陈溪抬起左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
小李警察看了一眼沉默中的林深河,哼了一声说道:“谁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致使那些人昏迷的,也许是次声波,也许是某种新式药物。
你要解释清楚,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没有昏迷,而你附近的那些人全都失去了知觉,进入了医院。就算你不是嫌疑人,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张截看着口沫横飞的小李,脸上依然微笑,但是什么也没有说。他早就下定决心,脑中的魔能知识要独自使用,这一点是不可能更改。
况且,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朝阳公园里的怨之力,警察根本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种和鬼类似的东西,他无法改变这些人脑中深根蒂固的观念。
咚咚,陈溪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说:“这些无端的猜测就不要再说,没有证据支持的话,这就是污蔑好不好?再不走我就请律师过来了。”
“今天就多谢张总抽出时间,不过我相信以后还会见面的,就是不知道那时还在不在这间会客室里。”林深河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道,不过谁都听得出话语里那淡淡的威胁之意。
张截就坐在椅子上不动,笑着说:“如果林所长有了新的现,也可以打电话联系我嘛,配合警方的工作也是我们的义务。我就不送你们两个了,还要接着去实验室里搞研呢。”
小李警察诧异地说道:“林所长,这就完了?”
“先离开这里。”林深河在门边说道,视线扫过魔能公司职员,看到了他们那略微惊奇的面孔。
作为资深警察的他能够看出,这些职员的眼神里透露着好奇,想要知道为什么会有警察来找张截,他在心里暗暗记住这一点,似乎从侧面入手也不错。
直到下了电梯,走出办公楼大门后,小李犹自愤愤不平地说:“所长,这个张截真是太嚣张了,各种线索表明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我看就应该把他带到派出所去仔细盘问。在别人的地盘里,我们的工作不好开展呀。”
“小李你还是刚刚当警察吧,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林深河并没有想得到回答,继续说,“我们今天的任务已经达到了,直到了张截是一个心机深沉,善于掩饰的人,暂时已经足够。只要我们持续盯着,他的狐狸尾巴始终都会暴露出来的。”
小李不服气的说道:“我知道张截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公司创始人,不过犯罪就应该遭到惩罚,而不是像他这样轻飘飘的一笔带过,身份不是逃脱法律的理由。”
林深河转头认真看了小李一眼,目光锐利,仿佛要把他看透一样,然后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说道:“很好,很不错!
我希望你在五年后还有这样的想法,而不要变得像有些警察那样庸庸碌碌,没有主动性。不过现在,我们要继续深入调查,收集更多更详细的证据。”
小李看着林深河脸上略显神秘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所长,原来你这是故意打草惊蛇,我明白了!”
“小伙子很不错嘛,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有潜力。”林深河坐进警车,但却没有开车,而是带上了一个大大的耳机。
小李一脸的敬佩、激动之色,也拿过一个大大的耳机,盖住了耳朵,听见了滋滋的电流声。学过监听方面知识的他知道,这是远距离窃听器工作时常见的噪音。
……
目送两名警察离开,陈溪的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变得担心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重新回到了朝阳公园里,还和一个案件扯上联系了。”
陈溪看着张截,小心问道:“那些昏迷的人,和你没有关系吧?”
“哈哈,你该不会相信了警察的话了吧,我怎么可能是那种随便拿人试药的疯子?”张截瞧见陈溪紧张兮兮的小脸,取笑了一下,“放心,我绝不是电影里那种为了研,什么都做的出的邪恶科学家。”
陈溪有点无奈地说:“谁让你太过厉害,明了级愈合剂和近视药水,而是还是独自一个研究出来的,是一个天才。现在你要是说被外星人附体了,我也会信。”
张截考虑了一下,觉得是时候像身边亲密的人稍微透露一点东西,毕竟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很难彻底隐瞒行踪。
这次他只不过在朝阳公园里消灭了一个怨之力形成的白色虚影,就被警察找上门。他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行动,迟早都会暴露出来。
当然,张截也不否认这是一个小小的测试,如果通过不了的话,彼此的关系就需要调整。依然还是朋友,不过却不是最核心的伙伴了。
他组建势力,不就是为了寻找伙伴和手下吗?现在已经要正式开始了。朝阳公园里出现的怨之力,已经在提醒他,一百年时间不是那么充沛。
“等骆昌宝来了之后,我再说,免得重复一遍。”
陈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感到这次张截即将说的话很不一般,不是开玩笑的。
骆昌宝推开门进来,夸张地大声说:“靠,张截不讲义气呀,连警察找你做笔录这样拉风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等事情完了之后,再来通知,害得我没机会体验被警察询问的滋味。我是绝对相信张截你不是那种犯罪的人。”
张截沉声说道:“关上门。”
语气里有着莫名的威严,陈溪、骆昌宝这样十分熟悉张截的人,都感到此刻的张截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感到有些陌生。他们觉得仿佛回到了小时,犯了错误面对家长、老师一样。
张截见到两人的表情,感到好像装逼过头了,伙伴并不是手下,没有必要这样:“我有那么可怕吗?”
“切,差点吓死我呀!”骆昌宝拍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刚才好帅,就好像电影大反派那样。”陈溪掏出手机,对着张截说,“再来一次,我要记录下来。”
噗,刚刚酝酿好情绪,想好要怎么说的张截,差点要倒在地上,女人的思维真是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