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我坐下来和靳松、小植玩会儿音乐,他也兴致勃
勃地加入,非要让我听听他的新歌。那些新歌曲调都
是欢快的,甚至欢快到轻佻的程度,他不停地
说:“大冰鼓可以打快一点儿,快起来吧,快……”
……你妹,之前老是嫌我打得快。间隙,我用手
机给大家合影,他坐在其中,表情像个闯进婚宴的陌
生人。转眼到黄昏,我想请大家去喝点儿,大军说不
去了不去了。然后,他问靳松借琴。他说:“我晚上
有约会,我要给我女朋友一个惊喜。”
女朋友?都女朋友了?
我和靳松说:“大军约会的不仅仅是一份奇异的
爱情,他约会的还有‘北京’二字,以及这两个字背后
所涵指的那个陌生的世界,他今天是个机会主义者。
”
靳松是个很木的人,他的反应速度很慢很慢,他
用筷子拨弄着一盘炒菠菜,考虑了很长一会儿然后
说:“我们都一样。”
一语成谶,几年后靳松帮我印证了这句话,那是
另外一个故事了。
是夜,大军没回来,他买了第二天最早的车票回
了丽江。
机会主义者的大军和那个漂亮的女歌手的故事,
戛然而止在那个晚上。
又一个韩剧经典剧情:斯人已为人妇,那不过是
一次出轨。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不否认她的温度,却无法认
可她的纯度。
曾经一只脚踩进过那个圈子的我,见闻过太
多“有守门员也可以进球”的种种实例。某种意义上,
爱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们会认为大军不仅没吃亏反而占
了天大的便宜,可是我觉得他只是莫名其妙地被当了
一回进球前锋:以为那是颗从天而降的玻璃心,到头
来,不过是颗偶尔钻进他脚下的橡胶球。
那起初的时候,大军他是怎么想的呢?他在来北
京的路上,心里想要的其实是什么呢?
也未必单纯只是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