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根本没有这回事啊!
宁青淮终于抓到了重点,面上倒还是平静的。
静观其变才是良策。
裴绯看向两个姑娘,那眼神轻飘飘的,宁青淮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便不着痕迹地退后,站得远了些。
大娘道:“青淮和初雪是我一手教导的,才情相貌也算能拿出手,就是年纪小了些,等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她很快就把楼里的人细细交代了一遍,却丝毫没有顾忌宁青淮和初雪在场。
做生意的,哪个会把好的坏的全摆给买家看?
大娘这态度也太古怪了。
而且居然这么私·密的事也没避讳她们,大娘什么时候待她如此贴心了?
宁青淮心中惊疑不定,不由得看了看旁边的初雪。
初雪倒是神色正常,可看见宁青淮瞅她,居然立马回瞪了她一眼,虽然掩饰得十分迅速,但那隐藏着的厌恶和鄙夷却是让她瞧了个正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人人态度都这么奇怪?
细思恐极,宁青淮甚至开始怀疑起来。这真的是回到过去了吗?她现在的身躯真的是自己吗?她得想想,好好想想,不能自乱阵脚。
宁青淮轻轻吐出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花把式出来。
裴绯对着初雪点点头,初雪乖巧地从袖中取出几页纸来,先是让裴绯过目,然后递给了大娘,最后才传到青淮手上。
宁青淮还没来得及看,初雪就俏生生立在她眼前,柳眉一挑,道:“我倒忘了,青淮姐姐是不认得上面的字的。也罢也罢,我改改就好。”说着,就伸出白嫩嫩的手想把纸给拿回去。
她这话好生没头没脑,但在场的其他两个人竟像都明白似的默认了。
宁青淮心底冷笑,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向来是不惧任何挑衅的。
她侧了侧身,既不出言斥责,脸上也无怒气,好像不在意似地躲了过去。
字是挺古怪的,有不少都少了笔画,但要说看不懂也不至于,宁青淮连猜带蒙,倒也估摸出这大抵是什么诗赋,只是作得乱七八糟,莫说诗成鬼神惊,就连对仗工整都算不上,言语粗俗,勉强琅琅上口。
而旁边配的画则是大胆多了。是一些样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她这个风·尘女子都觉得露·骨的衣衫和发髻。
宁青淮很是平静地把纸递了回去。
初雪眉间带了丝匪夷所思的优越感,她看宁青淮的目光都透露出鄙视,好像她是哪个旮旯地里的脏婆子,上不得台面一样:“姐姐可看懂了?如何?”
宁青淮好一会儿没说话,她觉得这姑娘大概脑子有病。于是她斟酌着语气:“大娘做主便好。”
大娘笑了:“青淮你便和初雪好好学,你琴弹得最好,等这曲子弹得熟了,再配上初雪的舞,必能惊艳长安城!”
弹琴?跳舞?
初雪接道,“大娘真是羞煞初雪了!”她雪白的脸上因激动染上绯色,双眼亮得惊人,“我前儿个做了梦,这些全是梦里的神仙教我的,初雪不过是个传话小丫头,哪敢教姐姐啊!”
梦里的神仙……这是骗三岁娃娃呢……
宁青淮越发警惕了。先是不该在此时出现的裴绯,再是态度古怪的大娘,又多了个性情大变的初雪。
不能妄动。
所以她只是嘴角噙笑,带了点懒散道,“初雪妹妹竟与我这般客气,真真让人伤心!”说完,宁青淮还亲昵地靠着初雪,在察觉到女孩儿身体的僵硬和排斥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拉住她手肘,弹了弹她的额头,娇嗔一声,“鬼灵精!”
看我不恶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