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站在她门口,对出来的沈冰说:“你不能走孩子。要走他走。”她指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眼睛有神,一点也不痴呆。
“啊?大妈,您,您……”“妈?您没病?”“我是装病的。”老太太语出惊人。
“为什么?为什么装病?”赵飞扬震惊地大声问。
“还不是因为你,兔崽子。”老太太拉住沈冰的手坐进沙发里,对坐在对面的儿子说。
“你不听我和你爸爸的劝告,娶回一个荡妇,还养下一个野种。”
“他们已经去世,您也该解恨了。”赵飞扬的神色变的阴沉。
“解恨?我怎会恨他们母子。我只是恨自己教子无方,他们母子不死,我还不会知道,自己宝贝了三年的孙子是外面的野种。”
“事情早就过去了,还提她有用吗?这和您装病有什么关系?”
“车祸后,你处理完后事,天天买醉,在酒乡里不醒。你爸爸的过世也没有唤醒你,我只有破釜沉舟。可是,你仍执迷不悟,小保姆一个月不为我换次衣服,洗一次澡,兔崽子竟也不管不问,狼心狗肺的东西。”
“可是。医生应该检查出来,您是装病的,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
“我没有瞒医生,告诉他实情。所以,我在三医院住一个星期,医生就通知你接我出院,说我是,老年痴呆,回家慢慢的养。”
“我当时也感到奇怪。您老怎么不接着装下去了?”赵飞扬感到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老太太握紧沈冰的手。“这孩子若走了,我将永远错过,抓不住了。你找到什么工作?”
“我朋友请我帮她经营管理十字绣品店,就在花鸟市场。大妈,有时间,您可以去看我。”
“你去做吧,只是,别在外面租房子了,搬过来住。让他搬回他自己的家,你和大孙子住进来,我还能帮你接接孩子,你放心上你的班好了。”
“大妈。谢谢您的好意。我自己单独住习惯了。”“那,我跟你住。房子小,我有存款,我们再买个大房子。我们祖孙三代,我还想享享天伦之乐,没事了,逛逛超市,吃吃肯德基。”
“大妈。我休息,一样还可以去,不必住在一起。我们不过才相处一个月,我要是做戏,您可要吃大亏了。”
赵飞扬想笑,看得出沈冰想发火,拼命的忍耐。
“你以为我是老糊涂了?你不是个温柔的孩子,脾气火爆,心底却善良。你第一次帮我洗澡,小声地咒骂,却流眼泪了,洗头发,搓身子的手劲很轻柔,生怕弄疼我了。那一刻,我就看清楚你的为人了。将近两年了,只有你真心的对我好。”
“大妈。我是拿了高工资,一个月2000元的保姆,没有吧。拿了钱就要做事情,要对得起工钱。”
“你问问他老婆,一个月要花费多少?”“妈。不要再说她。”
“不高兴了?心疼了?一个荡妇,不是美容院就是舞厅,再不就是麻将桌。但是呀,有人就是看不见,只看见那张精美的脸蛋。”
“她有千百的不是。但是,她不是已经得到惩罚,带着她的罪孽一起死了。再这么提起一个死人,有意义吗?”赵飞扬一下站起身,换上鞋子,大步地走出去了。
第六章 诱惑沉沦
晚上,不到十点钟,老太太倚老卖老的耍赖,住在沈冰家睡下了。出乎意外的事情,让沈冰措手不及。李玉却很欢迎老太太住下,因为,老太太是个围棋高手,而李玉刚刚学会围棋,才入门。这样的话,等于送上门一位老师。
沈冰给赵飞扬打电话。“赵哥。你妈妈在我家,已经睡下了。对,她今晚不回去了。”“冰儿。你来接我。”“你没在家?”“我在阿诗玛的蓝月亮,喝酒。”“好好。别再喝了,我去接你。”沈冰很担心。她披上外套,换上鞋子就出门了。
打车来到阿诗玛的蓝月亮,人还不少,她很快找到坐在吧桌前的赵飞扬。
走过去,扶他下凳子。“冰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沈冰皱起眉,问酒保:“他喝了多少钱?”“没关系,你先送他回家。账单我会给他寄去。慢走。”
“谢谢。”沈冰用力撑起赵飞扬歪歪扭扭地走出酒吧。
“开车了吗?”“钥匙。走,车子在那。”他指停车场,沈冰气哼哼地咒骂一句,夺过他的钥匙。扶他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赵飞扬扶住车门,蹲下身,哇地吐了一地。
“该死的家伙,真不该管你。”沈冰把他拖起来,粗鲁地推进车里。坐进去,用擦车的毛巾,胡乱地擦一把赵飞扬的脸。
“臭死了,坏家伙,真会给我找麻烦。”用力的发动引擎,打开灯,慢慢地驶出停车场。
把赵飞扬丢在沙发上,沈冰走到门口,敌不过良心的谴责,又折转回来。
换上拖鞋,来到厨房,削个苹果,煮一碗苹果汤,放进一大勺蜂蜜。
扭块湿毛巾,擦擦赵飞扬的脸。“哎,醒醒,喝碗苹果汤。”
赵飞扬眨眨眼皮,睁开眼。“冰儿,到家了?车子呢?”“我开回来了。起来,去漱漱口,喝完汤,明天就不会头疼了。”
赵飞扬摇摇晃晃地起来,沈冰扶住他。“没酒量就少喝点,不自量力。”赵飞扬傻笑。“我没醉,真的,我没醉。”
沈冰瞪他一眼。“冰儿。你很美,像一团火一样,很耀眼。”“别废话了。快漱漱口,过来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