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时不时抽口烟,笑盈盈的瞅着坐在对面的陈安乐。事情经过他已了解,无非是被人设陷受害,崔克想要敲诈勒索,不想被这位陈老师强硬反击,损兵折将,等陈天栋到了,这位崔老板还想借乡上的人脉倒打一耙。
崔克、于副乡长都来了,也被陈天栋好生的请着坐下。
这两位本还气势汹汹,等手机中的录音一听完,于副乡长就蹙眉瞧向崔克,心想,你做这些事就做便是了,还被人抓了把柄,那可别怪我不帮你了。
崔克瞧他模样就知要糟糕,心中骂娘,平日好吃好喝招待,逢年过节又没少你那一份。钱收了,出事了你就想置身事外,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大不了鱼死网破。
又瞧黄海,没想到陈胖子跟这县公安局局长还认识,要命的是他还挂着副县长的头衔,是县常委,于副乡长在他眼前连个屁都不算,就是想帮,那也爱莫能助。
“大致就是这样,”陈天栋总结了一下,看向黄海,“黄局,您说咋办?”
“你是所长,你来做决定,”黄海把烟头捻灭,“我就是下来走走。”
陈天栋一脸苦相,这话说得轻巧,虽说证据都摆出来了,可这崔克又不是普通人,一个处置不好,后头麻烦还多了。
“陈老师的功夫俊得很呐,上次没机会请教,咱们到院里说话。”
黄海瞧他那样,就冲陈安乐说了句,也是给陈天栋暗示,他要再不知道怎么做,那他这所长的政治觉悟也太差了。
陈安乐也领会到他的意思,笑呵呵的起身跟他来到院里。
“随便来几趟拳吧?”
黄海说完,陈安乐就摆起架势。
他原是想找个借口,好让陈天栋处理,谁知陈安乐一趟拳打出十七八种的功夫,他一下就呆住了。
“少林伏魔掌?八卦游身掌?十三太保横纲?七伤拳?这……这是五禽戏?八段锦?”
未免太芜杂了些,但又不都是点到为止,打得都似模似样,而且比前个月在县城遇见他时,又有很长足的长进。
黄海一下兴致就来了,说来他也是武痴,早年拜过一位武师为师,练的是太祖长拳,后来进部队又练了军体拳,两门都练得还不错,但虽是嗜武,可天赋不算高,以陈安乐的眼光瞧,也就是e级的外家功夫,跟他差不多。
但种类就差得远了,这才两门。
他叫停陈安乐,下来打了一趟太祖长拳,收拳后就请教。
“陈老师可是练家子,这是家传的还是后练的?”
吸来的!
这话可不敢说,陈安乐笑说:“我就照书本上练的,也不知练得对不对。”
黄海哪会信,这看书练的,能打出那拳虎虎生风?
“陈老师不要谦虚……”
“那好,那黄局也不要见外了,叫我一声老陈就行。”
黄海一怔,很有深意的瞧他眼,知道他是想坐实两人的关系,就笑说:“成,那老陈,你也别管我叫黄局,叫声黄哥,或是老黄都成。”
黄海前年退伍就进了县公安局做副局长,主管刑侦,后来业务好,趁局长高升去市里,就提成了县局局长和主管安全工作的副县长。
背景嘛也不是没有,不然也不能才三十出头,一退伍两年就做到这位子,年纪论起来比陈安乐稍大几个月,叫声黄哥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