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算了?”齐连老婆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那能怎样?他齐四是个浑人,真逼急了他,他能把咱们都放翻了。他那儿子齐波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县里读书时就号称毛洪小霸王,财政局宋副局长的孩子就是被他打怕了转校去市里的……”
齐连说着停住脚:“但你放心,这打人还不打脸,齐四我不论,那个姓陈的敢在爷爷做寿的日子见血,我要让他好看。”
“你要怎么办?”齐连老婆问道。
“哼,等回县城我去找黎疯子。”
听这名字,齐连老婆这种娇生惯养的女人都打了个冷颤,想那黎疯子做过的事,心头一寒。
齐老四那边拍胸口说:“陈老弟你放宽心,齐连伤不了你。他要敢胡来,我先把他脑袋拧下来。”
陈安乐指着地上的人说:“把他们送去乡卫生所吧,都是皮外伤。”
齐老四一听,就矮下身去瞧,嗬,还真是,瞧着血流了一地,就他来瞧,绝对死不了人。这就好办了,就到公安局理也在他这边。
招唤齐波叫了几个人一个扶一个去乡卫生所。
他还想叫陈安乐去喝酒,陈安乐心情早坏了,就一个人回村里去了。
……
大太阳天的,在这个季节倒是很舒服,一条敞开衣襟的大汉坐在县土地局家属大院的台阶上,仰头闭眼的,像是非常享受。走过路过的却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把他当做瘟神。
“黎六儿。”
一个身影遮住太阳,站在大汉的身旁。
“你来找我做什么?”黎六睁开眼,懒洋洋的说。
他年纪跟齐连差不多,跟齐连老婆是一个院里长大的,都是土地局的家属,但成年后就不在一块儿玩了。黎六去参了军,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用枪打伤了肺。现在就在家属院捞个看门的活儿,算是将就着过日子。
跟齐连这种实权干部是边都沾不上的,何况从齐连老婆那说,齐连也不想跟他说话,但今天是有事找他,不说也得说。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黎六嘴角一歪,笑了:“你当初帮我找这个工作,我答应帮你一次忙,什么事不论。我说过的话,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你放心吧。”
齐连松了口气,瞧他那模样,皱了下眉,也不知他能不能做得到。
“我要你帮我教训一个人,是龙盘山小学的校长,昨天我跟小珠过去帮爷爷祝寿,他不单调戏小珠,还把桌都掀了,我实在是瞧不过去了,上去要跟他论理,你瞧……”
拉起袖子,手臂上乌青的一块。
齐连盯着瞧了一会儿,笑道:“你想怎么办?”
“他打我就算了,我爷爷,九十多爷的人了,他也吐老人家一脸唾沫,还有小珠,被他摸了……”
黎六脑门青筯一突:“我说,你想怎么办?”
“黎六儿,你把他废了,我给你准备五万块钱……”
“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龙盘山。”
“你还能打吗?”
黎六冷笑一声,指着他手按住的地方,就瞅那水泥做的台阶,一下碎成了几块。齐连倒吸一口凉气,脑中想到陈安乐被黎六弄残的模样,心中一口恶气得出,便舒出口气。
……
“你在做什么,怎么屋里香喷喷的?”徐嫂推开门,就被陈安乐屋里的香味给弄得脑子都晕乎起来。
“做香水,等做好了,让你试试。”
造香术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但归根结底,重要的是将香气提炼出来,再就是如何让香气持久。山上的薤叶芸香里就是极好的材料,它本身就具有一些淡雅的香味,只要再配合几样别的花香,也许能调配出不错的香水来。
屋里的木桌上都摆着玻璃器皿还有塑料管子,自然少不了煤油灯,用来加热提纯。
徐嫂不懂这些,但听陈安乐说要让她试香水,就喜笑颜开的走上去,要贴着他瞧。
才挪步就听到砰的一声,一团气雾从试管里冲出来,把她吓得花容色变,赶紧的退出门外。
陈安乐跑去将门关上时,就看到韩梦薇站在院里抽鼻子,想也是被香味给吸引出来了。两人一对眼,她就冷哼声,啪的将门关上回屋去了。
香水这玩意儿都说是法国人弄出来的,其实不过是法国的香水出名些,也是在奚落他们的体味重。在古时的华夏就有人弄出差不多的玩意儿了,一般也是用花瓣捣碎了,做出的胭脂,再用麝香或是龙涎香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