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安压抑着内心激动,上下摸着烟,终于摸到了,抖出来时又跌到地上,忙又抖出根,点上后手轻轻发抖。
太t的不淡定了,这个小陈咋的连蔡家人都认识?人家还会帮他说话?眼角瞥向镇定自若的从商店里握着两瓶矿泉水走出来的陈安乐,周融安深吸口烟才平静下来。
陈安乐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周思道没说要留他吃晚饭,周融安给他打过电话,就主动邀请陈安乐,说是加深感情。
陈安乐正好也想有事问他,就点头答应。
来的是省城有名的湘菜馆,叫了个小雅间坐下,边冲泡着菊花茶边说话。
“周哥做的是艺术品生意,想必鸡血石的行当也是懂的?”
周融安没想到他开口问这个,略一愣就想起什么,笑说:“丰河鸡血石全国都有名,但这物件虽说堪称比玉,可跟和田玉、田黄石比起来还有差。主要用来做印章、摆件,倒也有大的,能打磨光滑后,跟湖山石一样,摆在酒店正中或是店外。怎么,小陈有路子?”
“倒不是丰河那边,丰河那里被容家控制着,想插入谈何容易,我有别的想法,”陈安乐也不愿意一下就把底细露出来,“蔡晴好好像也对艺术品有兴趣?”
周融安眯起了眼,这个小陈,不老实啊,蔡家大小姐的名字就这样突然提出来?还说得好像挺熟络,再联想到田擎铁病房里的事,他不禁抿嘴思索,这小陈莫不是蔡家的姑爷吧?
“蔡晴好家学渊源,打小就见过许多艺术品,在鉴赏上的能力比我还强,但她对鸡血石感不感兴趣倒不好说,”周融安喝着茶说,“鸡血石跟和田玉、翡翠还是有区别的,但有好的原料,也是一笔发财的路子。”
便再有钱,也不会介意有生意可做。
陈安乐也在喝茶,抿得一口就将茶放下,这都啥菊花,怎么还带一股酸味。
“原料嘛,我还在找,要能找到合适的矿脉,就给周哥打电话。”
“那行,我就等你消息,吃饭。”
周融安要开车,不方便喝酒,也不劝陈安乐,吃饱喝足,就开车送他回黔东,赶着最后一班车到了苦井乡,跑去车站要拿自行车,就接到杜伯宁的电话,声音略显激动。
“省里发文下来了,将由三晋、春安再跟一家本省的香水企业合资,落地在毛洪,本省企业可以不具备控股权。”
跟陈安乐想的得差不多,只是没想到会雷厉风行,那边田擎铁才接到电话不过几小时,文就下来了,不由得对蔡家的能量叹为观止。
跟杜伯宁约了时间,后天一块去省城逐家企业去谈。
这时才想起秦韬,电话过去,他也从省城回来了,就在苦井乡一个地下跑马厅,瞧那些乡上的人赌马。
陈安乐对他这种恶趣味很是无奈,丫指头缝流点钱,跑马厅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
问了地点跑过去接他,他点着烟在外头跟个街面上的混混说话,瞅见陈安乐,才撇下那人,蹬了自行车过来。
“这拉进第三方,倒不是不行,但是三晋的股份不能被稀释……”
秦韬目光烔烔的注视着陈安乐。
“干你娘!”陈安乐骂了句粗话,“你就想着好处,这事怎么说也是我跑前跑后办下来的,你就不说也拿些股份出来?就光想从我身上找油水捞?”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你先说,该给那家企业多少股份?”
两人蹬着二八大杠,边说话边往龙盘山骑。
“最多20,你真舍不得,也得出些血,每人10?”
“这事怪你,跟我谈之前怎么没想到省里会玩这手活?怎么说你也得出大头,春安15,我就意思一下,5……”
“呸,三晋想控股?你大白天做啥梦?”
“天已经黑了……”
“滚,有你这么不厚道的?那香水是我研发出来的,怎么也有一份功劳吧?”
“那你能拿出多少资本入股?”
陈安乐一窒,说钱可真没多少,等那七茬香菇都割了,再把羊肚菇卖了,差不离就能拿出钱来了,香菇好说,也就三月的事,羊肚菇就要等到五月了。
中间温室只能做些香菇前期培菌的事,还得跟那些农户宣导,让他们能够多参入,多一户,那时春安就多一份收入。管理费用都10,能基本上把人力成本给摊平了,这收购再售卖,还能赚一笔。
别说春安种养黑,要让农户一家家去联系去卖,成本更加高。
但现在着实是没钱的时候,在丰河彩云端刚买了复式楼,资金捉襟见肘的,这合资公司,少说也得两千万的资本金,要是春安占40,就算陈安乐以技术入股,最多也就5,原还能拿原材料来说事。
可明显省里是会将原料划到合资公司里,以帮助省内那家企业来争取一定股份,这样剩下的35就需要拿钱出来投资了。
空手套白狼,天下可没这便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