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仪坐在车里,将马车的帘子轻轻掀起一些,透过那道小小的缝隙望向外面,外面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什么经过的人,她担忧道:“若是那白虎大侠此时不在此次可如何是好?我们若晚一日捉拿到他,死在他手中的人便可能要多上许多。”
殷梨亭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是没想到这些,可那人行踪不定,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处出现,若不是采用引蛇出洞的办法,那人耳目众多,怕是会打草惊蛇。若是让他逃了,日后他会祸害的人会更多,我们目前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锦仪有些低落地应了一声,自从当了娘亲之后,她与之前在峨嵋派之时有了很大的不同。若是以前的她,害怕那个白虎大侠逃跑之后继续作恶,一定会十分决断,坚决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可在现在的她看来,人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若是耽搁了几日,那便有可能又有人受害,那些人的父母若是得知了此事,不知要承受怎样一种锥心之痛。
殷梨亭似是看出了锦仪情绪不高,隔着帘子向车夫问道:“还有多久到济南府?”
车夫估算了下路程,大声答道:“老爷夫人,还有半个时辰便能到济南府了。”
锦仪的两条细眉纠结在了一起,还有半个时辰便能到达济南府,若是那白虎大侠打劫过路的旅人,只会选择在距济南府有段距离的地方,最有可能的便是此处。可他们一路行来都没有见到打劫的人,想来那人今日应该是没有外出打劫。
她正这样想着,马车突然颠簸一下,而后慢慢停了下来。想来是前方有障碍,车夫急忙将马缰勒住。
外面的车夫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前方的东西是你挪至路上的吧,还不赶快将它挪开!”
锦仪与殷梨亭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在前方放置障碍用以拦车的人,有可能便是那白虎大侠。
一个男子的声音冷冷道:“我便是不将它挪开,你又奈我何?”
车夫恼怒地骂了一句,转过头来对锦仪与殷梨亭道:“老爷,夫人,前方有人在路中放置了障碍物,马车没法通过。”
殷梨亭犹豫了一下,问道:“那障碍物很大吗?能不能从旁绕过?”
车夫认真查看了一番,道:“恐怕没法从旁绕过,只能绕路而行或者将其挪开。”
殷梨亭道:“那你便和后面那辆车的车夫一起将它移开吧。”
车夫应是,下车去搬运货物。锦仪不知外面那人有没有走,只能屏住了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良久仍然没什么动静,她正诧异地挑起了眉,突然眼前一亮,眼前正对着一张脸。那是个年轻男子,眉目很是俊朗,若不是一身劲装,锦仪不会认为他是江湖中人。
这人便是那白虎大侠吗?锦仪有些疑惑。
那男子将马车内的情形扫视了一遍,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意,道:“老爷,夫人?请下车来吧。”
锦仪望向殷梨亭,殷梨亭微微点头向她示意,她知道殷梨亭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便跟在殷梨亭身后走下了马车。
白虎大侠实在是异于他们所想象的那般,这令锦仪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异样感更重,她索性移开了眼去不看他。
那人对殷梨亭道:“想必两位也知道我想做些什么了。”他手上未拿兵器,看起来很是客气,文弱得像个书生一般,锦仪却知道此人不可小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不知尊驾想做些什么?”殷梨亭故作不明地问道。
那人对着他们身后的马车努了努嘴,丝毫不客气地道:“看见你们身后的马车了吗?马车之内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了。”
“尊驾何出此言?”殷梨亭诧异地道:“马车内是我与内子去探望岳父岳母之时的礼品,缘何成了尊驾的东西?”
那人此时终于失去了耐性,将长袍一撩,从靴子旁拔出一把短剑来,恶狠狠道:“若是你们痛快将所有物品都交出来,我便给你们个痛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个车夫正在另一处搬运物品,对这一边的事情一无所知,就算他们此时走了过来,恐怕也对一个身怀武艺之人毫无办法。摆在他们眼前的仿佛是死局,如果他们真的是一对平凡的不懂武艺的夫妇的话。
殷梨亭缓缓勾起唇角,道:“那你便来试试吧。”
他的眼角一瞥,锦仪便知道这是让她在一旁掠阵,加强警惕,防止那人打不过便逃跑。她虽然身上没带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