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不开叹了口气:“大侄子,你清醒一点。”
“我懂我懂,师叔是长辈,理应我来替师叔挨打才是。”崔逢君半合着眼,声音越发黏腻,“谁让我是冤种呢,说到底……”
游不开皱了皱眉:“崔逢君。”
“嗯?”
“汇真气于指尖,按摩晴明穴与所闻穴。”
崔逢君照做。
他眼睛已经合上,没一会突然睁开,已是耳清目明。
“清醒了?”
崔逢君撑起胳膊,语气有几分惊讶:“师叔?我这是……”
“这里空气稀薄,你昏迷太久,可能摔下来时受了伤,赶紧检查一下有无……”
话没说完,崔逢君拖着双腿扑了过来。
“师叔啊,我还以为我们都死了,哇——你这是几天没吃饭啊,居然瘦得只剩个脑袋了。”
游不开嘴角一抽:“哭得这么中气十足,还不赶紧把我挖出来。”
崔逢君擦擦泪:“哦。”
游不开被塌下来的泥埋得只剩个脑袋,好在胸腔挣扎挣扎也能露出大半,否则迟早得窒息。
崔逢君狗刨式把土挖松,手脚并用,将这位好师叔给拉了出来。
“啊——”
崔美人刚站起,肋下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游不开扶住他:“我就知道你身上肯定有伤,赶紧坐下,让我看看。”
他的火折子在掉落中遗失,还好习武之人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倒也无妨。
他伸手检查对方的伤口,摸出肋骨没断,只是皮肤和肌肉有擦伤和撞伤,等出去上点好药,很快就能痊愈。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扎了些尖锐的小石子,有一颗直接扎进了小腿。
崔逢君咬着牙,任游不开无情地拔出来。
他身上没有细布和水,只能先撕下一道自己的内衬,暂时包扎。
“能走吗?”
“没事,能走。”崔逢君痛得泪花都流了出来,“师叔你呢,有没有受伤?”
“没有。”
游不开无奈:“让你勤快修炼武功,你看看,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早被江水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