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还在民间,而萧涣白还在尽职尽责地保护着她。
元桐没有问他怎么能擅自进来,也没有问他进来干嘛。
她应该是糊涂了。
“萧统领……愿意陪我喝几杯吗?”
萧涣白一跃而下。
两人就这么坐在石桌前,干完整整一坛的酒。
元桐第一次喝得如此狂放,只觉得身上所有不快,在此刻通通都得到发泄。
“不能再喝了,大公主。”
萧涣白摁住她的手:“刚及笄就喝成这样,若被人知道,又得生出多少是非。”
及笄?
元桐只捕捉到这两个字。
女子及笄,便意味着成年,也意味着即将嫁人生孩子。
“萧统领觉得及笄是好事吗?”她道,“过不了多久,父皇也许就会给我指一门亲事,那个人我不认识,却要和他相伴相守一生。”
“大公主得陛下宠爱,也许可以试着向陛下提一提……”
元桐笑了:“提什么?”
她实在醉得厉害,眼睛里蒙上一层雾,像只森林中缓缓踱步的小鹿。
萧涣白叹了一声,咽下一口酒。
“没什么。”
就算是禁军统领,本质上也是侍卫,不能作为一国公主可以托付的对象。
也不足以作为皇帝长女可以结亲的对象。
元桐越来越醉,身子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从石凳上滑下去。
萧涣白伸手将她扶住。
虽隔着衣衫,但还是感受到那冰肌玉骨的质感,他心一慌,扶人坐好就赶紧将手缩了回去。
元桐“嘿嘿”笑着:“让你见笑啦,萧统领。”
她的眼睛里盛着一汪水,水里装着红彤彤的柿子。
她慢慢靠近着眼前的人。
“萧涣白,你能不能娶我啊?”
元桐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殿。
唯一有印象的是,萧涣白好像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可怜她醉得半死不活,什么都没有听清。
她是被侍女帮忙脱衣服的动作吵醒的。
“萧统领呢……”
宫女道:“公主也知道萧统领来送贺礼吗,他把礼物放下就走了,倒是大公主,您怎么喝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