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博哲固然有着高句丽人的厚脸皮,也在这一刻为渊盖明冬的话感到羞愧,本不打算提醒,但觉得这时不说,万一然后他在他人面前说起,岂不大丢高句丽的颜面,提醒道:“那诸葛亮是五百年前汉末的一位通天彻地的丞相。”
“啊……”渊盖明冬瞠目结舌,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大笑话,但他本性好颜面哪甘心丢这大脸,嘟嘟囔囔的道:“你知道什么,那诸葛亮通天彻地,他施展强大的法术,来我高句丽学了技术后,才回去了。”
“呃……”金博哲无话可说,双眼一翻,总算见识到什么是满目的强词夺理了,嘀咕道:“与其这样说,还不如直说诸葛亮是我们高句丽人呢。”他声音虽轻,但却一字不漏的落入渊盖明冬的耳中渊盖明冬眼睛一亮,大喜笑道:“对……那诸葛亮既通天彻地之能,明显是我高句丽人,无能的南人中又怎会出这种人才?”他一副试试当当的模样,三言两语间就自开无敌,给诸葛亮安排了一个祖宗。
金博哲自认为已经够无耻的了,如今才发现跟渊盖明冬比起来还差那么一大截。
茫茫草原,一望无际。
百骑在草原上纵情驰骋,骑士均把头发束成一绾,以绿巾扎紧,身穿斜领左衽的武士服,卷袖露臂,腰环甲带,佩带刀、剑等物,一式枣红钯獐皮靴,斜插匕首,外披宽袍,控马疾驰时宽袍像一片云般朝后飞扬,对比起紧扎腰带的劲装,一动一静,特别显示出清晰的线条美,精悍潇洒。
带头者年纪在三十许间,体型骠悍,双目神光闪闪,有种不怒而威的气概。
杜荷与薛仁贵并肩而行,低声问道:“此骑兵如何?”
薛仁贵赞叹道:“无话可说,论骑术之精妙,配合之默契。在我大唐也难以找出与之相比的骑兵队。草原人在骑术上,果真拥有得天独厚的水准。”
杜荷赞同道:“这便是草原民族的特性,来的时候我们经过数个部落,你察觉出什么没有?”
薛仁贵道:“一路过来,看到所有些草原上的孩子,都在耍着小马弓箭,他们嬉戏玩乐,小小年纪却将小马驹骑的有模有样,成年后光景如何可想而知。”
“不错”杜荷沉声道:“草原不比我们汉人,我们汉人的孩子需要读书学习,而草原上的孩子却只有马驹和弓箭,日积月累下来。即便是白痴,二十年后,他们都会成为出色的骑士与射手,这种土壤恰是我们中华缺乏的。这也是为什么草原民族数百年来都能够以弱势与我中华抗衡的根本原因。”
薛仁贵赞同杜荷的说法,但不服气道:“将军说的确实在理,不过我大唐的兵,却未必会逊色他们。”
看着自豪的薛仁贵,杜荷知道他说的不错。自东周立国起,华夏与异族就有解不开的仇恨:东周时期的犬戎,秦汉时期的匈奴,两晋时期的五胡等等,彼此之间的杀伐都给华夏带来了沉痛的伤亡。
放眼整个中华历史,真正能对异族占据决定性优势的唯有秦汉唐明四个朝代。始皇朝蒙恬驱逐匈奴,武帝朝的漠北征伐,盛唐时期的四面出击,以及明朝的扫北之战。
这些都是中华最强大、最骄傲、最自豪的几个时期。
杜荷很荣幸的生活在这个时代,这个时期的唐朝尚武成风,唐兵固然在骑术上稍逊于草原上的民族,但军备、士气、血性、荣誉感等等总体都在草原上的民族之上,阵仗交锋,硬拼起来,唐朝赢面是很大的。
杜荷也是雄心万丈,沉声道:“你说的不错,但世上没有永远不衰败的王朝,唐兵也不可能永远凌驾于异族兵马之上。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在这大唐最强盛的时候,将所有能够威胁大唐存在的异族全部征服。”
薛仁贵跟随杜荷已有年余,在潜移默化之下,早已受到了影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深入他的脑髓,听杜荷如此一说,也觉得热血沸腾,沉声道:“末将愿意追随将军,与将军一起扫平所有阻挡大唐的障碍。”
杜荷见大度设从远处赶来,笑着终止了这个话题。
今日在大度设的带领下,他们参观了薛延陀的马场,也来到了野马觅食的草原,亲自驯了一批野性十足的野马,体会了一下草原上发的风情。随即,杜荷又提出想要狩猎的要求。
这个要求是为薛仁贵而提的,薛仁贵因为家贫,买不起马,骑术是他最大的弊端。经过他与罗通的指点,在骑术上薛仁贵已有很大的进步,但在骑射却始终存在一定的问题。
薛仁贵的箭法,算得上的当世第一,但他的箭法是在山林中狩猎练出来的,一到了马背上,那一身恐怖的箭法发挥不出一半的威力。草原上的民族骑射之术,对于他们是家常便饭。他想让薛仁贵偷偷师,学会了他们的技巧,来年再来对付他们。
毫无疑问,狩猎是最能展现骑射的活动。
大度设担心杜荷受到危险,先去准备。
杜荷也抽空与薛仁贵说了说来到草原后的感想。
也许是英雄所见略同,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也就产生了上续对话。
大度设来到杜荷面前道:“杜将军,一切都以准备就绪,在此西北处有一条贯穿东西的溪流,附近有一块肥美的牧田。许多东西动物都喜欢到那里饮水觅食,是狩猎的不二之地。”
杜荷笑着说道:“客随主便。”
这狩猎本非他意,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