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满上……”可是还没等把杯子举到嘴边,就“嘭”地一声,脑袋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王海粗糙的大手经杜芬芬细巧的小手这么一握,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还没等他从浪漫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就被这“嘭”的一声给吓了一跳。
“小杜,小杜……”他推了推她。她的头滚到了一边,长发顺着她的脸颊流泻下来、滑过她的脖子、撩拨着她的胸部,那些细细密密的发丝仿佛每一根都蕴含着诱惑的力量。
“热……热死我了……”杜芬芬迷迷糊糊地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脱去了外套,只剩下一条半透明的吊带小背心。使得她的整个背部和大半个胸部都暴露无遗。王海甚至能看到她里面穿的紫色胸罩、以及胸罩下半部分的那些蕾丝花边。
在一阵心驰神荡之后,他不由得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他向她伸出手去……
然而,手在离她胸部半厘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道一般。他的手是既缩不回去也伸不出去,就这样怔怔的、足有半分钟左右,这才硬生生地把手给缩了回来。
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为刚才有的那些亵渎的想法懊悔不已。他是属于这种人——嘴花人不花。
他背起杜芬芬,想把她背到汽车上、再把她送回家去。但是转念一想:“小杜妈病刚好,看到小杜醉成这个样子,肯定会不放心的。而且说不定会对我的印象打折扣。”这么想着,他快步走下楼去,去给她买解酒药了。
因为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郭小刚觉得很累。他今天就早早地上了床。
他的那张柔软而又宽敞的席梦思比起以前在租房子住时睡的那张硬硬的小木床要舒服得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新家,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常常是大半夜大半夜地失眠,就算勉强睡着了,也会在恶梦中惊醒。自从他把萧燕秋的日记本带回家以后,仿佛把萧燕秋的鬼魂也带回了家。萧燕秋的日记本就压在他的枕头底下,他天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萧燕秋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披着长发,在他的眼前飘来荡去、荡去飘来。他看到她凄楚的眼神,看到她流着泪说:“小刚,我要这个孩子。小刚,你回来……”
而一旦等他入梦的时候,萧燕秋就到了他的梦里,萧燕秋瞪着愤怒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活像《午夜凶铃》里的贞子。
他从梦中醒来,便惊出了一身的虚汗。
他一日比一日憔悴,精神一日比一日恍惚。
这天晚上,保姆张小琴哄完两个孩子,觉得有些口渴,就去客厅倒水喝。在路过郭小刚房间时听到他大喊“啊!”她轻轻推门进去,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说:“不怕不怕……”估计她是哄小毛毛哄惯了,把郭小刚当作小毛毛来哄了。
不料郭小刚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对不起,燕秋,是我害了你。燕秋,我愿意用我这一辈子来赎罪……”说着用力一拉,把她拉向自己身边。
张小琴没有站稳,一下子倒在他床上。他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就这么由他抱着,又惊又羞又恍惚、似乎没有力气挣脱出来。她的脸贴着他的脸,突然感觉脸上湿湿的,冰凉的泪水从他脸上淌下来、湿了她的脸。
“你怎么了?”她轻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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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郭小刚清醒过来,对张小琴说:“对不起,我没事。”而刚才梦中的情形依然清晰,梦里面萧燕秋的那句话此刻依然在他耳边回响——“你害得我好苦……”
第七章(三)
2008年 4月14日 星期一 阴
已经有3个月不和怕瓦落地联系了。这天中午,方晓菲收到一条短信:“今天是七夕,鹊桥相会的日子。我感到很压抑、也很空落。”
方晓菲笑了笑,心想:“何苦又来招惹我?”于是对这条短信置之不理。
过了10分钟,怕瓦落地打来电话:“好久不见,一切都好吗?”
方晓菲:“很好。你呢?”
怕瓦落地:“我不好。可以聊聊吗?”
方晓菲:“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听着呢。”
怕瓦落地:“见面谈好吗?我在天鹅湖宾馆360房间等你。”
方晓菲:“见面谈就不用了吧?有话现在说,不说我挂了。”
怕瓦落地:“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恐怕我以后不能再见到你了,总公司调我回法国,恐怕我是不得不走的。”
方晓菲:“既然如此,见不见都是一样的,不见也罢。我就不送你了。”
怕瓦落地用悲凉而又坚定的声音说:“我等你来。”
方晓菲这一个下午上班都没有心思,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临到下班的时候,她还是打开了包里的化妆盒,随意地淡淡描了几笔,匆匆赶赴天鹅湖宾馆……
郭小刚今天也有约会。他打电话告诉家里,晚饭不回去吃了。是小刚妈接的电话。
“回来吃吧,”小刚妈说,“你又要在外面吃了。外面不卫生、又不营养,你在外面吃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