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一只雪白的足踏在雪白的地毯上面。
那脚背的血管清晰可见被薄到透明的皮肤包裹着,看上去尤其脆弱。
于是脚踝处的一颗灰色的痣就尤其的显眼,雄虫的另一只足却很不羁地翘着。
不太礼貌的样子,不过在自己的雌虫们面前,雄虫们大多数学不会礼貌。
明明是他播来的通讯,雄虫却像没有看到他似的,只稳稳坐在柔软的沙发椅,
他玩世不恭地抖着二郎腿。
身前身后一左一右簇拥着雌奴伺候着肩背,腿边甚至还有雌奴端茶倒水。
洛特纳敛起一些淡黄色瞳孔天然的攻击,尽量令自己的气息平和。
血脉中积攒了一百多年的暴戾太过庞大。
即使已经结婚六年也他还是要小心注意着不要太惊吓到雄虫。
他一步一步过去,温顺地跪到雄虫脚边。
“日安,雄主。”
雄虫抖着的脚就停下来,手抬起来随意地挥了挥,那些雌奴就都被清退出全息频道。
雄虫眯着眼睛,继续抖着腿:“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能确定是他吗?”
洛特纳如同给上司打工作报告。
将他如何辛苦设计医疗救援版块并力排众议推出台作为军部最新政策的辛劳一笔带过。
只把如何将虫从战场上救回,又如何安排人照顾,以及之后该如何安排确认身份有条不紊地说出。
声音平缓,毫无情绪起伏。
肩膀却突然被那只雪白的足踩住,淡黄色的瞳仁有一瞬间收紧。
他只觉得满眼都是晃眼的白色上那深色的一点,让他很有吻上去的冲动。
“你在不高兴吗?我的雌君?”雄虫嘴边挂着嘲讽,声音像在陈述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
实际上一百多年,洛特纳几乎有近一半的虫生位高权重,已经很少有虫能猜测出他的任何。
洛特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却慢慢笑了起来。
胆大包天地握住肩上那片雪白,说:“您怎么会这么想?我是很乐意为您效劳的。”
雄虫银色的眼睛里像飘着迷蒙的雾气,让虫看不清。
他盯着洛特纳看,像是要捕捉雌虫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态变化。
然而什么也没有。
雄虫重重哼了一声。
“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