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凌尔三大概还在等我呢,我忙披好外衣,冲出了房间,「告辞!我明日再来!」
来到客栈,火盆已经熄灭了,大概是小厮看房中无人,就没有续上。
「好冷……」只见凌尔三躺倒在地上,脆弱得随时要碎了一般。
我忙冲出去叫人点上火盆,房里热起来,他却仍不见好。
「对不起,我知道你怕冷,不该离开这么久。」我心里无限后悔。
「不妨事,我本是魂魄,离世越久,损耗也就越多。」他仍是笑着,「安安昨夜可是宿在堂弟那儿了?」
「不是!不是!」我连连摇头否认,可我清楚,他什么都知道。
「你会不会死呀!凌尔三!」我握着他如玉一般的手,没有温度,我忘了他早已死了。
「放心,只有安安让我走,我才会走。」
「别走,夫君。」我轻轻地唤了一声,将脸贴在他肩上,就像初见时他背我那样,他不说话,「你不搭腔,就是你答应咯。」
好像听到他轻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热了一些,仿佛有了温度。
听闻今日临街晚上有灯市,我带着凌尔三出门转转。
为了不让路人觉得怪异,他任由我拉着,一直不说话。
「各位客官,给小姐、夫人们买一朵花戴吧,今日新采的牡丹花。」卖花商贩卖力吆喝着,不少路过的男子给夫人买了一朵,别在发髻上,甚是好看。
见我看向卖花贩子,凌尔三愧疚地说:「可惜我送不了你花。」
我自己掏钱买了一朵戴上,「就当你送我的了,可好看?」
「好看!」
灯市不仅有灯,还有许多杂耍艺人。
家规虽没规定我不许出家门,但是我一出门母亲就念叨,生怕我下一秒被人掳了去。
我看胸口碎大石甚是新鲜,探头去看,挤着挤着我就被挤到了人群中间。
我感到一双手正在摸我的腰,我以为是人太多的缘故,没有理会,那双手就猖狂起来。
我一下回过神来,回过头对上了一张丑陋猥琐的面孔,「流氓!」
我一拳挥过去,正中他的下巴。
人群「哗」地一下散开了,那男子一手揪住我的发髻,一手拧住我的胳膊,「犯贱的小娘们,跟我回家去!」
新买的牡丹花掉在地上,被踩个稀碎。
周围人窃窃私语:「这怕是在教训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