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悦悦的眼睛睁大,她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夸张的样子,似乎是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似得,嗓子口里面干燥而无声。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把我当傻子,至少在把她送去医院之前,我的确像傻子一样的傻傻相信着她。
因为在医院里,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烧伤,所以我才会,宁死都不要刘姿琳买那年的录像带。
一些小的过错,我可以包容可以忍,但是,当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感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绝情。悦悦她的脚步往后顿了一下,一时间被抽空了浑身得力量似的软软得倒在了地上,双膝跪地。
而我,则靠在霍启盛的身上,我们两个都在抖。
九爷见我没有事,这才朝二爷走了过去,他的手掌拍在二爷的肩膀上,笑着说:“二哥,我们下辈子有缘再相见。”
霍二爷被九爷掐住了伤口的位置,疼的不得不弓起腰肢,却不出声喊疼。
他脸上得白汗一层一层的剥落下来,九爷抓住他伤口的位置就是不肯松手,九爷的手劲大家都是领略过的,光从二爷痛苦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他有多么得痛。
他就是咬着嘴巴不出一句声音,任由那疼痛蔓延全身,硬是不会屈服。
而九爷也不一言,只是沉默的捏着二爷的伤口处,两个人之间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沉默得较量。
最终,以二爷的宣告失败为结局。
他噗通一声得跪在了地上,如同一头老牛一般粗重的喘息着,汗如雨下,他嘴唇白,虚弱得低着头,皱着眉毛忍着痛,然后对九爷祈求般的说道:“九弟、九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九爷严肃的脸上终于绽放出来了一道淡淡的微笑,他看向霍二爷,眼中没有一丝丝得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痛。
“没关系。”
他说着,松开了那沾满二爷血的手,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手帕,一点点的擦干手上的血迹,随意扔到了霍二爷的腿边。
手帕如同一展迎风飘动的旗帜,轻飘飘的浮荡着,展展的铺在地上。
霍二爷盯着那手帕,幡然醒悟般,瞬间老泪两行。
只见那青黑色得底,上面用金线,大大的绣了一个醒目的字。
——义。
那义字之下,乃是绣的二爷,三爷,九爷的名字,字迹娟秀,丝丝线线,带着年代的成就感。
一张陈年的旧手帕,展洁如新,如今那金线绣‘义’字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于九爷来说,再无带在身上。
这一刻我才体会到那种世间繁华,独我满眼沧桑的孤独之感。
从九爷的身上,我原原本本的看个完全。
霍启盛心有余悸的抱住我得身子,他的怀抱紧的就像是绳索一样,几乎要把我给勒的透不过气来。悦悦恍恍惚惚的,在这一刻,她不仅失去了那个或许会和他共度一生的齐寒森,也失去了我已经为她筹划好了得前途,虽然我不会给维港给她,可我早已经打算培养着她,然后给她一座不低于维港的金山。
我惊然现,原本这么多年,悦悦的心智丝毫没有长大,很大的程度上,她被我妈的性格给影响:她极端、自卑、心狠,以及怨恨。
如果她的目光没有那么狭窄,如果我妈没有操之过急,那么在未来,她将有更大得展空间,也会慢慢的拥有不强求,自然而然得幸福。
心存善良和感恩,好运便会时常的伴随着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让悦悦当我的替罪羊,我让她和我一起逃,但是她却觉得我在害她。
这,又能怨恨谁呢?
霍启盛没有危言耸听,他们确实带来了警察,我想,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渴望和平与安乐,尤其是如今的九爷,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已经不当大佬好多年,这利益熏心,散着恶臭的江湖,已经不是他那个曾洒下热血,义薄云天的江湖。
打打杀杀,还没有喝一壶清茶有意思。
至于霍启盛,他踏入这一行得动机是想保护我,如今依旧没有改变,只不过多了一份对于霍家这个的大家族振兴的责任,如果有人欺负我,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世界不只是两个人的世界,可有时候,我们望着彼此,安安定定的拉着对方的手,就觉得够了,真得够了,不想再去奢求什么,因为有得必有失。
守住两个人的小幸福,相亲相爱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纵使野心和**比天还大,心脏的大小,永远都只是那小小的一块。
所谓返璞归真,放下这个世界给予你的浮躁,才会现,原来幸福一直都唾手可得。
我从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按上玻璃得窗框往外看去,我看到外面得天是青灰色得,像是沾满灰尘的丝绒,一路拉拉扯扯。
有凉凉的风吹过,呼啦啦的,为逝去的亡灵送行,还好,身后有霍启盛滚烫的胸怀,让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始终都是温暖至极的。
九爷看向我们,那脸上的笑容,和煦极了,好过那个总是刁难我得林校长百千倍。
警察上来了,有把人带走,有带着白手套把尸体搬到运尸车上的,已经有点失血过多而毫无反抗能力得二爷和悦悦也已经被带了下去。
霍二爷这一进去,只怕是要老死在监狱里面了,而悦悦只是参与者,手上没有人命,可以不坐牢,也可以做一段时间,这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我们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