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换能救小静的人回来!”上官云释只能这么说。
“你能救她?”贺随风抓着她的手臂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完全没了之前那种温文尔雅的模样。
上官云释笑,“明天有人过来,别告诉阿阳我来过!”
“你……”贺随风欲言又止。
“即便知晓也当未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招蜂引蝶
贺随风闭口不言,默默的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孤傲冷绝似乎坚不可摧。她不让自己说,想来也是怕连累贺家,烈焰王朝,别人不懂也就算了,他做了警察那么久怎么会看不出一点端倪,只是一直拿不到证据,所以也只能两不相干相安无事。而那个丫头,前不久小小展示的枪法,没有误伤人命,却也没有浪费一发子弹,在那个混乱的场合下,依然独独射中对方的手腕,她又该是拥有什么样身份的人?
“看什么呢?”身后有些低哑的声音想起,贺随风转身看着自己的宝贝侄子,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最后淡淡的开口说道:“没看什么。只是想要进去看看,突然想起医生的话,便待在了外面。”
贺濯阳点头,整个人倚在墙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叔叔,小静会没事的对不对?”
贺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轻轻笑了起来,“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她才祸害了人家多久啊?阎王怎么也不敢招惹的!”
听了这句话,贺濯阳也牵唇一笑,却不知费了多少的力气。
“阿阳,你都累了一个晚上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边守着!”贺随风看着有点强装坚强的贺濯阳温和的说道。
贺濯阳摇摇头,落泽阳已经回华市,与莫氏企业的合作案阳光城将由落泽阳全权负责。毁了一个阳光城又如何?势必要拉上莫氏企业陪葬不可!而林雅非则被阿远送了回去,势必要掌管林氏集团。这厢还有一个秦家做后盾,秦家不像贺家势力延伸多个领域,而是专属政界,秦老根是国家的政要,而他的儿孙,除了秦枫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警察局局长,其他也都身居要职或在中央或在地方。所以如果亲悠净没什么事也就算了,否则这个莫家该是四面楚歌了!
“我在这里守着小静,贺氏的医生和设备一早就该来了!还是你回去吧,稳住老爷子,对了,帮我告诉……”
贺濯阳硬生生的压下后面的话,告诉谁呢?那人早就一纸留书离家出走了。而他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两个人好像经常处于这种状况,在关键的场合却没有绝对的时间与精力放在对方身上,上次他受伤她却忙着照顾付云蝶,这次她离家出走他却只能守在小静的身旁。是因为没有别人重要吗?还是因为别的。贺濯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有些头疼的思考着,不重要?去他妈的不重要,该死的,要是让他把她抓回来,看他怎么处置她,竟然学叛逆少女来离家出走着一套,看他不打断她的腿!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贺随风也跟着坐了下来,没有接他的话却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拍了拍自己侄儿的肩膀,“你放心吧,小静会没事的,所有的事情都会好的!”
路上,一路飞车的上官云释脑海中满是躺在病床上被伤痛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秦悠净以及一夕之间憔悴万分的贺濯阳,两个都是她那么重要的人,她却不能陪在身边。秦悠净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依赖,为了她甚至不惜和洛夫人顶撞,还有她的贺濯阳,她从来没想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会把一个人看的这么重。不止是放在心上,而是随着血液分散到四肢百骸。
回到烈焰总部,天已经大亮,早有人在门口守着她了。看到门口倚在墙上的人本来闪现于脑海中的所有景象都烟消云散。只要眼前一张绝美的容颜,以及一句阴森森的话语:“我的话是空气么?我好像曾经说过不准你开车的吧?”
上官云释下车,然后干笑,装作什么没听见一样走到上官言的身旁,“言,现在才七点,你怎么就起床了,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么?”说着还真的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发现那个太阳还真的是从西边出来的,顿时吓了一大跳。“言,你看,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的耶!”
于是乎,上官言彻底石化,过了好长的时间血液才开始流通,有些东西实在无以名状却又不可忽视,最后他只好缓缓说道,“自己分不清东西南北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弄得天下皆知,这样身为你的哥哥我会感觉很丢人的!”
“呃……”上官云释无言,然后瞪着一旁偷偷笑出声来的莫凤麟,“说,你刚刚是不是在嘲笑我?”说着就要往院子里走,却被上官言给拉了回来。
“我的话还没完呢,先等会儿,之前我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是不是?”上官言拧着上官云释的耳朵很是严肃的问。
“疼疼……疼,先好好说话成不成,君子动口不动手!……言……哥!哥!”上官云释双手抱着上官言的手很是小媳妇似的求饶,就连千年不喊的哥都喊了出来。
上官言蓦地松开了手,然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以后要是在让我看见你开车,就是喊天王老子看我会不会饶了你?”
“呵呵呵……”上官云释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漾出讨好的笑,“以后绝对不开车!你放心吧,我是什么人啊,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只是……”上官云释退到莫凤麟的身旁才有开口说道:“我要是喊你老子你爹能答应么?”
“上官云释!”上官言吼了一声,立刻追了过去,三个人就这么笑笑闹闹,好像忘记了所有的烦扰一样。
不远处的一栋楼上,伊寒站在窗前怨毒的看着玩闹中的三个人,双手成拳,长长的指甲镶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意。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在我的面前表现你们的欢乐,有没有想过我永远都身处黑暗之中,是多么的渴望欢颜?求而不得你们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如此喧嚣是在嘲讽我这个永远处于黑暗中的人吗?
“头!”身后伊寒的助手城东轻轻的喊了一声。
伊寒收回怨恨的目光,不看身旁的助手直接走到办公桌旁边坐下。“查的如何?”
“没有一点痕迹!”城东低首认真的回道,“所有信号在出了总部大门之后便断的一干二净!手机也做了防追踪处理,根本查不出说话内容,以及说话的人!”
伊寒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
“……是!”城东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缓缓的点头说是。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人,终究什么话也没说退了出去。头,你千万别和老大对抗,否则会万劫不复的!烈焰对于背叛者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头,你莫要一念之差而后悔莫及啊!
伊寒看着轻轻合上的门,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我是不是已经疯了?”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却终究没想明白自己是正常人还是只是一个疯子,或者从那一年那个少年对她一笑之后她就疯了,是啊,就是一个笑容,一个温温的暖暖的笑容,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见到的第一抹阳光,那么轻易的照亮了她灰暗不堪的生命。
可是直到谈静斯的出现,她才知道什么叫温暖的笑容,而那人当初给自己的却是多么疏离的笑容,那个仅仅四岁却美的不像话的孩子,以上官云释之名作为那人的妹妹,当初给自己的那个简直不可以称之为笑容。是啊,遇见的每一个人他都会微笑以对,却不参杂任何的私人感情,而对上官云释,他名义上的妹妹,他却付出了所有的被称之为人的情绪,嬉笑怒骂全是因为上官云释一个人。其他人却只能得到他不冷不热的笑容。这就是她的恨!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给她那么一点希望却在日后让她这般绝望?上官言,我恨你,终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如我恨你这般恨着我,是啊,恨,只是恨!她早就不奢望其他别的感情。
上官云释不是不知道她对上官言的感情,却没想到会种下的这么深。这种事情她却帮不上什么忙,因为爱情不是施舍,她只是两个人的战争,别人是无从插手的!
将总部的所有事情交给言,她带着莫凤麟搭飞机出国。
“你刚回来就要走?”上官言歪着头很是不可置信的问。
上官云释耸耸肩,“是啊,我得出去一趟,我回来只是为了看看你罢了!所有的事情还是给你管,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假期?”
上官言瞪着她,“昨天晚上说的那么信誓旦旦,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一起保卫烈焰呢!现在竟然这么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