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篮球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响起,马涛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张扬身边的郭青青身上。
郭青青娇小的身子紧挨着张扬,就好像小鸟依人一般,不知道的人看到两人这样亲密,第一个感觉就是他们是情侣。
马涛下垂的双手悄悄的握紧了拳头,他不动声色地问郭青青:“是你要我这么说的吗?”
郭青青想摇头,张扬却伸手揽住她圆润的香肩,代替她作了回答:“是,她现在是我女朋友,我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被人不明不白的泼脏水,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个交代。”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开口说自己是他的女友,他是认真的吗?
看着张扬俊秀的侧脸,郭青青的心跳得厉害,她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脸颊烫烫的,至于张扬后半句话,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郭青青害羞甜蜜的模样落进马涛的眼中,再看到她对张扬出格的举动毫无排斥,反而是一副享受的样子,马涛的心里凭空起了一阵怒火。
他很想跳起来,指着郭青青骂,说她就是个荡妇,那天就是她在勾引他。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人认为他是在心虚,他保持了多年的风度也将会在转瞬间荡然无存。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论是郭青青勾引我,还是我对她耍流氓,自有公论,我想用不着我多说。”马涛转动眼睛,强压下心里的怒火,缓缓地开口道。
公论由于郭青青的不辩解,自然是一边倒的支持马涛。
张扬忽然笑了,他斜着脑袋,鄙夷的看马涛:“什么是公论,在女方沉默的情况下,肆意地往她身上泼脏水,这就是公论?”
停了一下,张扬接着道:“那天我也在现场,我可是亲眼看到,郭青青上衣本来是好好的,你抱了她之后,她的上衣才会破碎。当时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人,很多人都看到了,你敢说郭青青上衣的破碎,和你没有关系吗?”
那天的事再没有人比张扬更清楚了,他本来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只是他没有想到,郭青青居然为了这件事,患上了抑郁症。
马涛无话可说,回忆当时的情景,他到现在还觉得莫名其妙,郭青青的上衣,怎么跟纸扎似的,甚至连纸扎都不如,一碰就碎。
“你无话可说了吧,既然如此,你就该当着众多学弟学妹的面,承认当初是你对郭青青耍了流氓。你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女子背负所有的骂名,你羞不羞啊!”
张扬刻薄的话在耳边响起,马头悄悄握着的拳头更紧了,他目光闪烁,在思考着对策,这时在他身后的王光站了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们队长吆五喝六的。”
王光说完话,就提起脚踢向张扬,上次他被张扬一掌拍飞,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张扬送上门,他正好报当初一箭之仇。
王光这一脚踢得毫无征兆,就如同当初张扬拍飞他那样,突然而迅速。
可惜他的下场还是和当初一样,脚还没有踢到张扬,他的身体就飞了出去,在撞到了一面墙壁后,才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张扬收起脚,轻轻地拍了拍郭青青苍白的脸,笑着道:“别怕,先下手为强,看那大块头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想对我动手了。”
王光郁闷的想吐血,怎么每次张扬都要比他快一步。
“啪啪啪”,马涛拍了拍手,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王光,对着张扬道:“先发制人,王光输得不冤。”
这时马涛的神色又恢复了从容,他笑着继续道:“你让我当着大家的面说我对郭青青耍流氓,可除了你,还有谁可以为郭青青证明,当时是我撕碎了她的衣服?”
那天在校门口的人很多,许多人都看到了在马涛一抱之后,我轻轻的上衣就碎掉了。
可有人看到,并不代表有人愿意出来证明,马涛的父亲不仅有钱,而且还是学校的董事,谁也不愿意为此得罪马涛,这也是郭青青受到污蔑,而没有人为她站出来的原因。
“你现在是郭青青男朋友的身份,你站出来为她证明,你敢保证你的立场是公正无私?就算你保证了,又有几个人敢相信你?”
张扬沉默了一会儿,眉毛一挑,反问道:“那么你呢,又有谁可以证明你当时没有撕碎郭青青的上衣?”
“我也没有,所以不如我们来一场赌局,赌局很简单。这里是篮球场,我们比赛谁先进球,赢的那位当然是清白的,至于那位输的……”
马涛走到篮球架底下,笑着没有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输的那位就要当众承认自己是污秽不堪的。
马涛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曾经代表学校与市区的专业球队比赛过,他的球技自然是好得不用说。
至于张扬,从来就没有人把他和篮球联系在一起。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张扬必输无疑,郭青青对着张扬摇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和马涛比。
“既然我们谁都无法证明是清白的,那么就让上天来决定,输的那位不仅要当众承认自己的行为不当,还要向赢的人道歉。”
马涛见张扬犹豫不决,又开口了,他的眼睛紧盯着张扬,用言语堵死了他的退路。
张扬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马涛笑了,而郭青青则无奈的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