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提到了京兆尹,恰好他就在朝堂上,连忙出列给顾涉作证,他的确把证据送到他那里了。
昨天,顾涉走后,他就去了一趟义安伯府,事关义安伯府有没有弄虚作假,得查过才知道,他亲自去的,没见到挨揍过后的义安伯,但是见到了盖着衙门大印的礼单。
义安伯府给他看的礼单薄薄几张纸,却是和在府衙留的存单一样,顾涉交给他的那两份礼单,一份是假的,另外一份是真的。
那一份是当初顾容澜出嫁的礼单,礼单能证明那被卖掉的铺子确实是顾容澜的。
但义安伯夫人说顾容澜出嫁后,那铺子孝敬她了。
给了顾容澜的东西就是她的,她孝敬谁送给谁,全凭她做主,没有事事过问义安伯府的道理。
现在房契地契孝敬她了,顾容澜死了,死无对证,靖宁伯府却来讨要,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样说,也没什么毛病。
但哪个女人这么傻,那些庄子铺子全孝敬婆母,不留给自己,不留给孩子?
义安伯世子夫人的胞妹能被离王世子看中,她这个长姐就算蠢点傻点,也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吧,再说了,这么蠢的儿媳妇,义安伯府也不会娶回去啊。
这明显不合乎情理,更何况义安伯世子早早的就和他的周表妹有了首尾,不见得对世子夫人有多疼爱,没了夫君的宠爱,再没了陪嫁,她是早早的就死了,不死往后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私心里,陈大人已经站在顾涉这一边了。
只是义安伯夫人强词夺理,没有证据,陈大人也奈何不了她,就回衙门了。
满朝文武听完,心里也有了几分清明。
只是凡事要讲究证据,靖宁伯府被义安伯府摆了一道,要是没有证据,这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下朝之后,京兆尹继续查案。
事关内宅,事情又闹得这么大,陈夫人得知后,把陈大人请回去,帮他出谋划策。
一般内宅夫人的陪嫁,什么时候收的礼,什么时候送的,都会有账册,记载详细,就是以防将来对不上。
陈大人向夫人道了谢,又带着衙差去了义安伯府。
得到的回复能把牛都给活活气死。
嗯。
账册是有,顾涉来质问的时候就给他看了,他不信账册是真的,直接一掌给拍碎了。
陈大人还从未遇到过这样难缠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了。
真真假假的,让你压根就分不清。
如果账册真作假了,顾涉发脾气很正常,一气之下毁了账册也不无可能,毕竟他气头上连义安伯都打了。
没有了账册,就没法证明顾容澜到底有没有把房契地契交给义安伯夫人了。
陈大人无功而返,来找顾涉商量怎么办。
账册的事一说,顾涉没差点气出内伤来,他压根就没见到什么账册,更别提把账册给拍碎了。
陈大人叹气,“这案子于伯府不利,一时半会儿怕是难找到破绽了。”
几个大男人凑到一起,竟然拿义安伯夫人没辄。
她说毁了,就算当时没有毁,事后翻一翻找出来,往火里一丢,谁还能拿她怎么样?
陈大人表示会尽力,就告辞了。
顾涉送他出门,只是刚出书房,远远的就看见明澜走过来,她穿了一身淡碧色裙裳,身姿袅娜,纤腰不盈一握,淡雅脱俗。
她走上前,福身见礼,见顾涉脸上的怒意,再见陈大人脸上的抱歉,明澜问道,“案子没有一点进展?”
“叫顾二姑娘失望了,”陈大人歉意道。
明澜摇头,“义安伯夫人的狡猾,我早领略了,她说账册真毁了,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