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迈步往前走,义安伯府的丫鬟离的远远的,生怕明澜一个气不顺拿她出气。
正堂内,义安伯夫人坐在那里喝茶,脸阴着,没什么笑容。
自打顾容澜死后,她和明澜就没有好好说过话,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而且每一次都是她被气个半死不活。
她来,铁定没有好事。
还有那话,她若是走了,回头不要后悔。
怎么听都带了一股威胁之意。
看到她进来,义安伯夫人嘲讽一笑,“顾二姑娘不好好在府里待嫁,居然跑我义安伯府来了。”
明澜把玩着手中绣着翠竹的绣帕,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离王妃怕我累着了,找了绣娘帮我绣嫁衣,我有的是时间来管茂哥儿的事。”
前有离王世子帮她出气弹劾太后,后有离王妃心疼她,无需她绣嫁衣,她靠山硬着呢。
义安伯夫人咬了咬牙,“你不要高兴的太早,离王和离王妃都和离几回了,你以为离王世子就会长情?”
明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她道,“就算和离,那也是将来的事,眼下离王世子还护着我,义安伯府小心把事情做绝了,未必能看到我和离的那一天。”
义安伯夫人修长的指甲掐进肉里,都觉察不到疼。
她知道明澜不是和她说笑的,她是动真格的。
连太后都弹劾了,会把她,会把一个小小义安伯府放在眼里吗?
她深呼一口气,道,“我义安伯府和你靖宁伯府是姻亲,茂哥儿是我杨家长子嫡孙,就非要闹到这地步不可?”
雪梨都无语了,两只眼皮差点没掀肿。
到底是谁在闹啊,从头到头都是义安伯府在闹幺蛾子好么,先前纵容什么狗屎表姑娘欺负茂哥儿,再骗姑娘和太太说表姑娘把孩子打掉了,现在又要变卖姑奶奶的陪嫁庄子,还把她的陪嫁一半据为己有。
难道被义安伯府欺负了,伯府要忍了,什么都不说才是好亲家?
去她狗屎的亲家!
大姑娘嫁给义安伯世子,真是倒的几辈子血霉了,幸好姑娘的亲事是自己挑的,是假成亲,这要真成亲和大姑娘似的,简直就是送上门给人欺负给人算计,真不如不嫁人呢。
听义安伯夫人提到茂哥儿,明澜的脸色更冷了,义安伯夫人知道她在乎茂哥儿,她道,“回头我就派人去把茂哥儿接回来!”
明澜从鼻子冷哼一声,“我就是为茂哥儿来的,义安伯府写下断绝书,再将我大姐留下的陪嫁还回来,我靖宁伯府既往不咎,否则就别怪我伯府不留一点情面了。”
清脆的声音如珠玉落盘,掷地有声,然而听在义安伯夫人耳朵里只觉得很可笑,“断绝书?既往不咎?靖宁伯府拿什么和我伯府既往不咎?”
第三百八十五章 狡诈
明澜笑了一声,“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敢来义安伯府,敢提这样的要求吗?你以为说我大姐把那些陪嫁都孝顺你了,账册毁了,我就拿你没辄了,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件礼单上必须该有的东西没有,就足矣证明义安伯府弄虚作假了!”
义安伯夫人额心一皱,笑道,“你少诈吓我!”
明澜望着天花板一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长姐死的那一天,来探望她的有好几位闺中好友,我娘亲眼看见有人把东西送给我大姐,说是开了光的,能保佑她百病消除,长命百岁。
过后不多久就咽气了,我娘当时就在场,她和那夫人都能证明我大姐没有把东西孝敬义安伯夫人你,可现在衙门的礼单上却没有,你说东西去哪儿了?别和我说东西毁了,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轻而易举的毁掉的!”
义安伯夫人背脊一凉,难怪她敢来,难怪她敢提要伯府写断绝书,她手里真有证据。
那天,是来了好几位少夫人,送顾容澜最后一程,也有送她东西的,她让她们说些体己话,就先走了。
万一明澜找到那几位少夫人之一去作证,她贪墨儿媳妇陪嫁的罪名就坐实了。
义安伯夫人有些心慌了,明澜静静的等着她。
但是,她没有等到义安伯夫人妥协,反倒是变本加厉,她道,“东西给你大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