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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素素的情愫（第1页）

院墙外的两姊弟原来是稚皋县沈家庄的乡绅沈括家的三千金沈素素和小公子沈琼。

这一年素素不过十七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沈家小公子也不过七岁，伶牙俐齿。

沈家祖上原在京城做过二品官。后代隐居稚皋。半耕半读。家有良田千亩，家境殷实。绝意仕途的沈括，把自己活成了闲云野鹤。常年云游各地，诗酒为生。姐弟俩在祖母邹氏的调教下，琴棋书画样样通晓。

再说这素素正牵着弟弟的手走出状元巷。不想后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姑娘留步。”

素素一回头，看到一位年轻的公子急急走来，在丈把远外停住。只见这公子身着石青色圆领右衽宽袖长衫，手里提着一只风筝，立在风中，飘飘然有凌云之致。

没等素素开口，谪凡便问道：“这风筝是你家兄弟的吧？”

沈琼一边抢着应道“是我的”，一边跑过去想夺回风筝。

素素想拦却已来不及。

不想谪凡眼疾手快，一闪，风筝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笑盈盈地对着沈琼道：“小兄弟，既然你说这风筝是你的，你倒说说，你的风筝与别人有何不同？”

沈琼稚声稚气道：“不同就不同，这风筝是我和姐姐一起制作的。图是我绘的。对了，上面还有两句诗。”

“什么诗啊？”谪凡又故作不知问。

“纸身全仗东风力，化作青空五彩云。”沈琼摇头晃脑地背道。“你这个都不知呢。稚皋城神童李谪凡十岁时候写的《纸鹞》呢。这诗是我姐姐题上去的……”沈琼叽里扒拉又说了一通。

素素赶紧制止弟弟，欠了欠身，作了一个万福礼道：“这风筝确实是我弟弟的。多谢公子亲自来还风筝。”

谪凡这才笑着把风筝递与沈琼。

沈琼接过风筝，也学大人样作揖道：“大哥哥，既然你还了我风筝。我也要谢你。不知大哥哥尊姓大名，府上哪里。”

谪凡笑道：“不值一提。”

“我叫沈琼，家姐素素。家父沈括，素喜云游。可能你也听说过。”沈琼像个小大人一样自报家门。

谪凡一听，忙还礼道：“原来是沈家公子和小姐！”

素素忙笑道：“公子客气了。不知公子贵姓？”

谪凡正想着要不要自报姓名。听到素素问话，抬眼望去，眼前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眉弯两月，目闪双星地望着他，也不觉心荡神摇了。四目相对，一时都未曾移开。

一阵风吹过，风里夹带着丝丝春雨。

春风细雨的状元巷，此时踉踉跄跄跑过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因生日不见未婚夫家来人参加宴席，气得夺门而出的张华儿。

状元巷，记载着华儿太多的记忆。稚皋城北的孩子，都喜欢在这条长长的巷弄里玩耍，嬉戏。华儿和阿力、谪凡都是在这条巷弄里长大的。对华儿来说，最快乐的就是每年蟹肥季节，飞奔在这条巷子里，轻身越过李家的后院墙，给她的情哥哥送美食。

这会儿张华儿一头冲过来，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巷弄的东尽头，一对俊男靓女正四目相对痴痴站着。

华儿一个转身闪进状元巷的一个侧门里。冰凉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顺着双颊流下来，流到唇边，咸咸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