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城大学脑科学研究中心回来,之之就想着如何开口和林升说离婚的事。
晚上,之之坐在客厅沙发上,见林升一个人煮了面条吃完又要回房间,叫住了他。
“嗳,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之之说,尽量语气平和。
林升想不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要和他商量什么事。他们不知多久没说过话了。
“什么事?”林升随即站住,转身,装作冷冷地问。心下想,难道是来求我与她和好吗?我可不能轻易就范。否则,会把她的坏脾气惯出来的。
“我们离婚吧。”之之不急不慢地吐出这句话。
“什么?离婚?”林升想不到之之又提离婚,急了。
“协议书我拟好了,你看看。”之之从衣袋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扬了扬,放在茶几上。“包括财产的分割我都写好了,你看看。恒升的股份,我放弃了。”
“这是什么的什么,我听不明白。”林升开始装糊涂。
“明天去办事中心办离婚。除了这个房子,我还在还贷,其他的财产,都归你,包括股份,车子。”之之又重复了一遍财产归属。
“房子归你,我住哪里?告诉你,我还欠了银行一千万,债务也要分摊。”林升拿出债务来吓唬之之。他并不想离婚,尤其在没有找到新恋情之前。和秘书纠缠了几年,他也终于知道,年轻女人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要钱,要房子,还要名分。一样不满足,寝食难安。幸好终于摆脱。
“好,房子我也不要了,房贷你自己还。你的债务,银行凭证复印来。”之之冷冷地说。
“我不离婚。”男人开始耍赖了。
“我得了一种病,治不好了。离婚吧。”
“什么病?”
“我前几天去外地参加一个活动,死去过五分钟,抢救回来的。医生说,随时有可能心脏骤停。我给你看我的住院单。”之之说着要去拿稚皋医院的诊断证明书。
“你是离婚后想急着再嫁吧。”
“你什么意思?”
“你的梦中情人啊。这么多年,你连做梦都在叫着他的名字。”
“什么名字?”之之急了,心想,我不和你计较,你倒反咬一口。
“什么谪凡,谪凡的。”
之之心下苦笑,这是她想不到的,原来自己多年来梦里都在叫他的名字?
想着,又跑去书房抱她的课题资料,摔在茶几上,道:“你自己看看吧,我的谪凡。”
林升突然哭了,跪在地上:“对不起,之之,我一直误会你,我以为你虽然嫁给我,可是心里却还爱着别人。”
“好了,别表演了,林升。这几年你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磨磨唧唧。”
“我已经和她断了。”林升也是做贼心虚,以为之之还在计较他出轨的事。
“明天上午九点,办事中心见。”之之不想再啰嗦,起身回房。剩林升一人在客厅干嚎。
听着干嚎声的之之,想想又开门,对着还伏在地上的林升道:“何苦呢,彼此留点尊严吧。”
林升想想也无趣,离就离吧,天涯何处无芳草。无论如何,房子,车子,票子,厂子,都归自己了。老子再娶一个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