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惠宜的脸更红了:“祖母让我用,说等大少爷下次从北疆回来,我的身子正好养好了……我不信……她老人家说王妃也用过……我这才想问问王妃……”断断续续说完,久等不到回答,她抬眼一看,见兰芮正颦眉思索,不由心里紧张,“这里面可是有什么不好?”
兰芮感觉手被握紧,顿时回过神来,“那方子我收在箱中并没有用过,只是不忍拂了外祖母的好意,所以一直没有说明。”
于惠宜露出了然,羞臊的心立刻淡下去,“我就说嘛,病者体质不同,医者用药也不能一样,就是华佗留下的方子,也不能人人适用,何况是名不见经传的医婆所写的药方?”她又道,“不是药方有问题,那王妃方才想何事,想得那样出神?”
兰芮笑笑,“得大表嫂的话提醒,想起了一些杂事。咱们坐车走吧,娘亲还在等着我呢。”
她想起了为何会觉得艾妈妈所戴首饰眼熟。
“也好。”
两人回寿春院,兰英莲已用过午饭,三人一起说说话,知道男宾那边还没散,兰英莲和于惠宜没有久待。
男宾那边相互劝酒,散得晚,吴王是掌灯时才回寿春院的。
兰芮看他脸色泛青,嘴唇发白,知道他喝了不少酒,忍不住嗔道:“怎么就不知道少喝些?”
“我喝得不多。”吴王说着咧嘴笑起来,兰芮见惯他和煦如春风的笑,此时看着他有些傻气的笑容,倒觉得可爱,不过,能做出平常不做的事,也说明他是真喝得有些醉。
她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吩咐人去厨房端早备下的醒酒汤,然后朝玉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出去。
“善思,你可曾还记得通州的那个医婆?”
“记得。”吴王敛去笑,不解地看着她。
她道:“那医婆手中有许多精巧的首饰,其中一根猫眼石簪子,你曾说过看着眼熟……我今日才知道,那根簪子应是大皇嫂乳母艾妈**东西。”
“你也知道了?”
也?兰芮看着漫不经心的吴王,惊讶地道:“你早就知道了?”
吴王点头说:“上次离开通州后我就让人去查了那猫眼石簪子的来历,应是去年五六月份艾妈妈给那医婆的。”顿了顿,他目露鄙夷,“别人问那医婆讨要的是生子秘方,大皇嫂独树一帜,所求的却是生女秘方。”
兰芮讶异的张了张嘴。
生女秘方?联想前几日宫中的事情,她心里立刻就猜到这张药方用到了谁身上。
她将医婆处有艾妈**首饰一事告诉吴王,一是猎奇心理,二是解吴王心中之惑,并未往阴谋上想,毕竟京城贵妇大多问那医婆求过药方,就是她,吴王不也领着去过一次?却没想到这件事个中缘由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
吴王伸手抚了下她的脸,笑道:“你还是笑着好看些。”
这又是他从前不曾说过的话兰芮丢了个眼刀过去,心里腹诽,都说酒乱人心性,果然没错。
不过她明白,吴王不想继续与她说这件事,于是她扬声问玉桂醒酒汤的事情。
她与玉桂说话,并未留意身边的吴王神色渐渐凝重。
喝了醒酒汤,吴王道:“海禁的事情我还要忙上一阵子,不能时时处处顾及到你,你若是觉得闷便多出门走走,去槐树胡同和威武胡同都可以,再不然还可以去庙中礼佛。杜医正说你的胎像已稳,出门走动没有事。”
他的话让兰芮向往,但又心存顾忌,“这好像于理不合吧?”
吴王闻言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兰三小姐心里还有“于理不合,这几个字?”
“兰三小姐心里自然没有,但我现在不是兰三小姐,是吴王妃…… ” 吴王哈哈大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尝了一口那娇艳欲滴的唇,说道:“轻车从简出门,谁又会知道?”
“看不出你竟如此狡诈。”
一每话,引来吴王更猛烈的侵袭……
隔日,兰苗开始认真思索出门事宜,她就算轻车从简,可因有孕在身,不敢不带人跟着,若是带人跟着,如何避开外人耳目又成了问题。
还未成行,娘亲到上门了。
兰英莲进门一句话不说,拉着兰芮';仔细打量。
兰芮被看得不好意思,“娘,快坐下说话吧。”
兰英莲反客为主,大手一挥,吩咐玉桂几人退去。待人散尽,她看着兰芮频频点头:“王爷能如此待你,我也就安心了。”说着眼角沁出泪花。
兰芮这才知道娘亲为吴王在君前拒绝其他女子入王府的事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