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伊万。盖尔福德—布雷克EvanGuilfore-Blake
我读的第一所学校坐落在一座小荒山的山顶,校舍是一间平房,屋顶上插了一个风向标。校舍的周围是农田(农田里还有一个牲畜棚,用来养家畜),当时那片地方还不属于伊利诺伊州的乌尔班纳。回想起来,那所学校有6个班级,共有35名学生,大部分是一些年龄较小的孩子,当然也有十二三岁的。
1953年,父亲在伊利诺伊大学读哲学博士,6岁的我在上一年级。我的同学和高年级学生中的大部分都是农民出身的孩子,有的是享受《美国退伍军人法案》福利的士兵大学生的子女,有的是因为家里太穷无法在城市生活并享受那里的教育。至于我,早期教育主要是父母在家给予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学校里只有一名教师——柯耐普夫人。柯耐普夫人是一名职业教师,她与学校的建筑物看起来一样古老。柯耐普夫人说,她从事了一辈子教育工作,我猜想,她那时应该已经做了35~40年的教育工作了。柯耐普夫人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梳理得很整齐,我想她大概已经六十多岁了。
柯耐普夫人在教学上因材施教,而且对于这种方法已经很有经验了。对于已经能够欣赏史蒂文森和鲍勃先生的诗歌的学生,还有那些读《狄克和珍妮的故事》有些困难的学生,她都能进行指导。假如把一个年级看成是一个不同的国家,那么柯耐普夫人就是一个能流利地讲六种语言的人。不论是学习上,还是在其他方面,柯耐普夫人总能找到适当而又令人好奇的话题。比如说,她所知道的棒球和棒球历史的知识就要比我的父亲多得多,而且总是很乐意与你讨论棒球游击手皮?维?雷斯相对于奇科?卡拉斯科尔的优点,其中雷斯是她最喜欢的选手,而卡拉斯科尔是我最喜欢的选手。
柯耐普夫人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一件终身难忘的事情,然而,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学校里,而是在乡村玉米田间的一条小路上。第一学年结束的那天下午,天气非常好,她带着我们去田野游玩,准确地说,那是一片种着玉米和小麦的农田,这些庄稼长得比我们还高,也比柯耐普夫人高。绿色的玉米和小麦秆已经变黄,但是还需要两三个月才能收割。
我们漫步于田间,柯耐普夫人耐心地给我们讲述着田间的每一只虫子、每一只小鸟以及每一片树叶。我们像大多数孩子一样,眼睛入迷地捕捉着她给我们讲述的一切。我们沿着那条铺着沙砾的土路走着,这是一条不通车的路,道路的宽度仅够一辆拖拉机或一辆小汽车通过,一路上看不到一棵树。伊利诺伊草原地势平坦,但我们只能看到地平线上蓝色的天空,偶尔也能看到庄稼地尽头露出的农舍屋顶。我们停下来,在路边吃午餐——三明治,耳边传来风吹过庄稼发出的沙沙声,还有乌鸦、蟋蟀和甲虫发出的叫声,眼前是随风摇摆的庄稼。我们在吃过午餐后继续向前走,然而眼前只是一片又一片的庄稼,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鸟叫声,就像是重复前面的旅行,我和其他人一样,开始失去耐心。就在那时,奇迹出现了,在几百码外的另一条田间小路的一侧,坐落着一家冰淇淋店(几年以后,我想起来就感觉那是从《城市贫民区》或者史蒂芬?金的小说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这家小店只是一个6~8英尺长、2英尺宽、5英尺高的木柜台,柜台上醒目地印着“冰淇淋——10种口味”,柜台上是一个由几根杆子支起来的遮阳用的木板。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地站在柜台后面。
柯耐普夫人与这名男子互相打了招呼,就像老朋友一样。然后,她转身对我们说,她请客,每个人要一个任何口味的冰淇淋。大家一下子变得兴高采烈。曾经吃过的巧克力和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味道不错,大家商量着是要吃过的,还是尝尝外来的罗克杰或蓝莓冰淇淋。最后,每个人挑选了自己想吃的口味,那个中年男人给我们每人都挖了一大勺。大家一边享受着冰淇淋的香味,一边大口地吃起来。
然后,那个男人问柯耐普夫人:“您想要什么口味的?”我记得,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眨了一下,随后两个人就客套起来。即使几年前与柯耐普夫人来过这个地方的那些学生,也不知道这个冰淇淋店。
柯耐普夫人想了一下,说:“每个口味来一勺,都装在一个盒子里吧。”
我们都惊讶地睁大眼睛,然而那个男人眼睛眨也没眨。一样一勺?10种口味?装在一个盒子里?柯耐普夫人比年龄最大的学生还要瘦弱,她居然能吃10勺冰淇淋!
她从那个男人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冰淇淋后,舔了舔冰淇淋的顶部,并发出了“啧啧”的赞美声,表情就像给我们上课时那样沉着。我们站在那里羡慕地看着,她的舌头舔着冰淇淋的每一部分,从草莓味的转到核桃味的,不让夏日的炎热带走一滴。
我当然会把这件事讲给父母听,他们自然笑了。放暑假后的第二周,我们开车经过学校,柯耐普夫人离开了,学校的大门也已经关上了。我当时就想,柯耐普夫人和她的丈夫一定吃过很多冰淇淋,而那些冰淇淋应该是装在超级包装盒里的。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柯耐普夫人,我们去找了那个冰淇淋店,可是也没有找到。
50年后的今天,我已经记不清第一个学年的事情了,唯有柯耐普夫人和10勺超级装冰淇淋深深地留在了记忆中。现代的大冰淇淋店卖的冰淇淋有20~30种口味,当我看到孩子们坐在冰淇淋店外面时,就会想到,柯耐普然后,我们走了大约一英里就回到了学校。大家整理好各自的东西,相互告别后,就走回家或等待父母来接。夫人是不是手里拿着一个装满冰淇淋的华夫蛋卷,一边注视着这些孩子,一边高兴地品尝呢?
Myfirstschoolwasthestoriedone-roomschoolhouse。Anoldwhitewashedbuildingwitharedroofandavaneontheeak,itsatatthetoofanunavedhillsurroundedbyfarmland。includingabarnrifewithlivestock。inathen-unincororatedareaofUrbana,Ilinois。Theschoolhousedallsixrimarygradesand,asIrecall,therewereaboutthirty-fiveofus,mostlyveryyoung,althoughwerangedinage,ofcourse,utotwelveorthirteen。Theyearwas1953,andIwassixyearsold,afirstgrader,andthesonofaPh。D。studentattheUniversityofIlinois。MyeersandtheuergraderswerefarmkidsorchildrenofundergradstakingadvantageoftheGIBill。Somewerejusttoooortoliveinthecity,whichwouldhavequalifiedthemforacityschool。Isusectmyarentsdismissedtherelevanceoffirstgrade,sincemostofmyeducationcameathome,attheirhands,anyway。Thesoleteacherinthatschoolwasasclassicasthebuildingitself。Mrs。Knawasaschoolmarmbyrofessionandshe’dbeendoingit,shesaid,allherlife。Bythen,I’dguess,thatmeantthirty-fiveorfortyyearsonthejob。Shehadtohavebeeninhersixties:whitehairinerfectarray。Shehandledourdiverseintellectswitherfectalomb,guidingthoseofuswhocouldreadwellthroughtheleasuresofStevenson’soetryandMr。PoerandthosewhostruggledwithreadingthroughthejoysofDickandJane。Ifeverygradewasadifferentcountry,Mrs。Knawasfluentinthesixlanguageswesoke,alwayshavingaroriateconversationtoofferonwhateversubject—academicandnot—thatourcuriositywasheir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