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水下渗之后,大约两尺左右厚度的泥土,都能收到滋润。
若是对庄稼地而言,这自然是再妙不过,只有充分厚度的泥土吸饱了水,植物那庞大的根系才能有充足的水分吸收。但是对于青云子他们来说,这可就大大不妙了,变得泥泞的土层越厚,他们施工的难度也就越大。
所以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排水,把水排干之后,立即干活儿!
这时候,就到了曾文信带来的人显身手的时候了。
这谷中整体形势乃是四周高中间低,中间本来乃是一处大湖,而既然有湖,自然就并非是死水,不光是有地下水流出,四周的山上更有不少溪流小河之类的,蜿蜒而下,流入湖中。只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绝大的变故,或许是随着小冰河时代的降临导致这里也发生了严重的干旱,不但湖泊没了,便是那些山溪也都没了。
而今日这一场大雨落下,却是有了很大的改观。
四周山上的树木都被砍伐的差不多了,没有植被覆盖,山上的泥土又是浅薄,便蓄不住水,水流都是哗哗的流下,汇聚成一条一条的山溪,顺着本来的河道流下,然后在谷中汇聚。不过是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那本来已经干涸的山谷中央,竟然又是形成了一个方圆有几十丈的湖泊,而那些溪流里面,也是重新有了水。
只不过这水也不怎么样,一点儿都不清澈,相反,由于裹挟了大量的泥沙,使得水流浑浊不堪。
曾文信手下的伙计出去转悠了一圈儿,找到了一条距离这儿最近的小溪,那条小溪就在门外约二十来米开外的所在,斜横着从山神庙前头流过。小溪的地势是要比这里低一些的,其中带头的那个伙计拿着铁锨从山神庙往外头的那条小溪处划了一条直线,然后便是吆喝一声:“弟兄们,开干喽!”
“开干,开干!”
十来个伙计一块儿大喊,纷纷从骡马背上的兜囊里去了自己的家伙事儿。
一众人先站成一排,齐齐的曾文信弯腰行礼,大声道:“谢大当家的赏这口饭吃!”曾文信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好处多少,都看自个儿,好生干活儿就是。”一众伙计齐声应了,然后又是朝着青云子方才指着的墓穴所在的那方向弯腰行礼:“底下的老爷,惊扰了您老,还望赎罪。”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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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六七 家伙事儿
走完了这两步,便是抡着膀子干开了。
在后世,最有名的盗墓工具莫过于洛阳铲了,这种工具已经是被传的神乎其神,颇有失真之处,但既然这么神,那一定是有其本事的。
但洛阳铲是民国年间,最早也是清末才发明的,在这会儿,大明朝崇祯年间,自然是还没有那等器具的。
不过没有那等器具,不代表就没法子盗墓了。实际上,这会儿的盗墓四门中,也有相当多的各种器具,非常好用顺手,被行内人大量使用。这一次曾文信带来的那些人里头,一个个在骡马背上都弄了大大的兜囊,里头装的其实就是这些器具。
其中用得最多的是三种。
铁锥,铁锨,短柄锄。
铁锥之于民国之前的盗墓贼,就像是洛阳铲之于民国之后的盗墓贼一般,同样的意义重大。
其实说白了,可以把铁锥理解为洛阳铲出现之前代替洛阳铲功能的一种工具。
至迟在明代盗墓贼中间,已开始使用铁锥这种工具,明人王士性所记:盗者尚能以铁锥入,这一说法,便是透露出了这一点。
其实,铁锥最早乃是一种广泛使用的专业性生产工具,并不仅仅是盗墓上面,或者说,在被发明出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用在盗墓上面。在明代,四川的井盐开采,便使用铁锥来挖掘盐井。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便曾经提及过,《天工开物》中所记相当详细,甚至连使用方法也说了——“凡蜀中石山去河不远者,多可造井取盐。盐井周圆不过数寸,其上口一小盂覆之有余,深必十丈以外,乃得卤信,故造井功费甚难。其器冶铁锥,如碓嘴形,其尖使极刚利,向石山舂凿成孔。其身破竹缠绳,夹悬此锥。每舂深入数尺,则又以竹接其身,使引而长。初入丈许,或以足踏锥梢,如舂米形。太深则用手捧持顿下。所舂石成碎粉,随以长竹接引,悬铁盏挖之而上。大抵深者半载,浅者月余,乃得一井成就。”
开凿盐井与盗墓,从产品上来说,截然不同,但是从方法上来说,却是有很大的相同之处,不少盗墓贼就将盗洞称为井,盗墓其实也是在“挖井”。《天工开物》一书中还绘有《凿井图》,令人惊异的是,时人使用铁锥的方法竟然与民国盗墓贼使用“洛阳铲”时的动作很相似;更惊人的是,其锥头与后世的“洛阳铲”铲头,也惊人地相似,都是圆形的,有较大弧度。可见,铁锥就算是不能完全替代洛阳铲,也是具备洛阳铲相当一部分功能的。
甚至在洛阳铲刚刚发明不久的民国时期,当时的学者便把洛